一个武学师傅,戎谨侯找来找去,最终找了一个女师傅。
女师傅姓马,练长身拳出身,样貌普通身材中等,看年纪应该三四十岁,打扮极为干练,人也有些严肃。
见范溪第一面,这武学师傅便道:“练武需天分更需毅力,前半个月我也不教小姐什么武学功夫,小姐只管跟我学着练一练身,若是能熬得下去,我们再来说别的。”
打完招呼,马师傅开始教范溪,她教人先教人练基本反应,让范溪一遍一遍对木头桩挥手,先挥二百下,休息一段时间,再挥二百下,如此往复,一共一千下,练完之后再围着湖跑一圈。
范溪体力不错,经过马师傅这一通折腾下来,也练得筋疲力尽,恨不得回去躺在床上。
晴鹤见她回来坐在桌前连喝了一壶茶,心疼得直小声嘟囔,“小姐做什么学这个?练得一身大汗。待会儿我去让他们提水进来,小姐洗个澡罢。”
“行,我也正想洗个澡,洗完之后清爽一些。”范溪笑,“说起来,我倒觉得出了一身大汗之后,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你们若是有兴趣,也可学着练一练,强生健体的效用总是有的。”
晴鹤颇有些敬谢不敏,“小姐,您自个学罢,我便不去了。马师傅木头桩子居然还能活动,我看着就有些心惊胆战,晚上做梦说不定还得到梦里来吓我一跳。”
说着她伸手拍了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范溪笑笑。
上午练完武学,下午她就去找师傅学文章。
除了武学之外,其他所有课程她都跟符雪一起学。
侯府里就他们两个小姐,先生完全照管得过来,两人进度不一,先生通常是指导这个,让另一个先练习。
这么一来,彼此进度如何,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
除了文章之外,范溪其他功课的进度都远远落后于符雪。
符雪是有些得意,然而一想到范溪的文章做得那么好,心里又有些愤愤不平。
“妹妹,你先前进过学?”
“没有,不过跟着我两位兄长学了些,大概知道些皮毛。”
符雪道:“若是这样,妹妹可比我聪慧多了,学了短短这么一段时日,文章就写得那么好。”
范溪笑,“也不算短了,说起来,都快十来年。”
符雪以手巾掩住小声笑,“这么说来,妹妹可不是刚会吃nai就会写文章了?”
范溪面上半点不自在,含笑道:“没那样早,不过三四岁开始学了,算起来也快十年。”
范溪又想起上辈子所说的大学教育,她这辈子没怎么读书,上辈子的知识倒没有忘,这么一印证下来,碾压符雪并不是难事。
符雪不大相信,两人绕过走廊,分别回了各自的院子。
范溪按部就班的学着,有些功课学得好,她不骄傲,有些落后了些,她也不沮丧。
几位先生向戎谨侯汇报的时候都得赞一句,“二小姐聪慧,且耐心一等一好,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戎谨侯面上不显露出什么,听到先生夸自己的女儿,心里到底有几分骄傲。
这日戎谨侯问:“溪儿,回府这么些时日,可有想过出去玩?”
范溪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自己这个问题,想了想她央求,“爹,能带我去养娘家看看吗?我回府那么久,估计他们也想我了。”
戎谨侯心里并不怎么情愿带她回去,不过先前已经承诺过,此时不好反悔,他沉yin一下,只好道:“那我们回去半日看过,你养娘之后,爹再带你上街逛逛?”
范溪眉眼弯弯,“谢谢爹。”
戎谨侯被她笑得心都化了,先前他看女儿便十足的慈父心肠,现在范溪洗掉脸上药膏,露出与戎谨侯亲娘六分像的长相时,戎谨侯更是对这个女儿喜爱得紧。
范溪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回去,她打算给自己的娘亲与兄长带些礼物。
戎谨侯这些日子以来,十分热衷于往她院子里送东西,这还没几天,她的私库里便充斥着一件又一件宝物,各种首饰到字画,再到小玩意儿,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乃亲爹所赠,并不大合适转赠,她想了想,向戎谨侯求助,“我现在在上门看我养娘与兄长便是客人了,不方便空着手回去,您帮我出个主意吧,我要带点什么回去。”
戎谨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柔声反问:“你可定了大致要带什么东西回去?”
范溪诚实地摇头,“未想到。”
东西太多了,反而有些不好选。
戎谨侯道:“你养娘那头,带点首饰回去便成,养兄那便送他一幅字画吧。”
“多谢爹爹!”范溪眼睛倏然一亮,又道:“我养兄不喜欢字画,他自小喜欢舞枪弄棍,后来没法子才不得已去念书,不然我送他一张弓或一把剑?”
“他一个小小侍卫,哪能私自藏弓带剑?不妥。”戎谨侯沉yin,“不然这样罢,你去爹爹书房拿本兵书,抄写后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