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娘,nainai找你,你与我来。”
“nainai不是回娘家了么?我才不信,你诓我罢?”
“我诓你作甚?真是nainai找你,你若不信,她等会可要亲自来。”
范溪皱着眉,“我不信。”
说着她砰一声关上院门。
柴娘在屋子里喊:“谁呀?”
“桂娘,说我祖母找我。”范溪淡淡道:“估计骗人的罢?”
柴娘亦不解,“找你作甚?该不会是从娘家回来,给你带了什么东西罢?”
范溪皱着眉头,低声道:“应当不会,祖母不喜欢我,我不去触她霉头,等大兄二兄下午归来再过去那边罢。”
柴娘点点头,不再管这事。
“嘿!你这人!”桂娘砸了下门,里头无半分动静,柴娘都不理她。
桂娘吸吸鼻子,原本想提醒范溪,想想她祖母那双Yin骘的眼睛,又不敢说了。
她祖母打定主意要卖孙女,若是没卖成范溪,把她给卖了该如何?
想到这里,桂娘咬咬牙,转头又回去了,反正她只是带个话,要卖人的不是她,要卖的人也不是她,对方听不听,不干她事。
牛角娘听她回来一说,也没见太生气,只是淡淡道:“知了。”
家里还有个客人,女人,长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瞧着不像好人,桂娘有些怕她,回过祖母后就匆匆回房间去了。
牛角娘对来人说道:“冯三娘,你在这坐一会,我去将我那孽障带来。”
“哎,你去吧。”
牛角娘整理衣裙,抬脚出去了。
没一会,范溪又听到有人敲门,她过去一看,正是牛角娘,耷拉着眼皮子看她,“怎么?连nainai都不叫了?”
“nainai。”范溪勉强笑笑:“您怎么来了?”
牛角娘瞟看她一眼,“有事找你,与我来一下。”
范溪见她这模样,猛地打了个寒颤,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忙道:“nainai,我进去跟我娘说一声。”
“废话那么多!”牛角娘伸手就要来抓她,竟是半点耐心都无。
范溪的声音猛然拔高,尖叫一声:“婆婆!”
柴娘从里头跑出来,见这模样,赶忙过来抢人,“亲家,这是怎么回事?找溪儿作甚?”
“有事要与她说,这是我范家的事?怎么?你要教她忤逆祖母么?”
牛角娘笑容非常冷,法令纹又深刻。
柴娘见她这模样,心里打了个突,“亲家这是什么话?”
范溪在一旁挣扎,道:“祖母,您找我何事?要么等大兄二兄回来再说罢?”
“不找他们,就找你。”牛角娘说完就来捉她,不耐烦道:“祖母还能害你不成?”
说着牛角娘一把拽住她手,拉着她要走,范溪不愿,就差没在地上打滚,奈何力气不足,落了下风。
范溪不敢高声叫喊,就怕将她娘惊出来。
她娘病还未大好,身子骨弱,她祖母人又Yin狠,万一等会她娘出来,起了冲突,被打了或者如何,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柴娘人又矮又瘦,挣不过牛角娘,就眼睁睁见她要将人拉走。
慌神之下,猛地见到范溪回头,用嘴型朝她说:“大伯母,找大伯母。”
柴娘定定神,咬咬牙,等她们走远一些,赶忙跑着去找荆娘。
还未到人门口,就喊起来,“荆娘,荆娘,出事了,快来帮把手。”
村里有其他人听见,被她的喊声惊过来。
范溪人小,远不如牛角娘力气大,整个人几乎被她提着进了门。
冯三娘一出来,就见她,眼睛顿时一亮,“真是个齐整孩子,就是黑了些。”
范溪被她打量货物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
牛角娘轻描淡写,“黑有什么要紧,乡下孩子都这样,回去养养就养白了。”
“这倒也是。”
范溪彻底明白她们想做什么,张嘴便叫喊,谁知刚喊了半声,冯三娘身后那名健壮男仆一下蹿出来就捂着她的嘴,险些把她捂死过去。
这情景,莫说桂娘,就是萍娘,也不敢出来多看,只能让他们带着溪娘。
这桩交易没多久,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谈妥当了,范溪看着nainai,又看这这熟悉的卖货场景,心里拔凉,奈何她嘴巴被人物上了,整个人力气又不大,怎么都弄不开那个按着自己的人,人倒是被捂得呼吸不畅,渐渐失去了意识。
她越发惊恐,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危机,一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冯三娘亦知事情紧急,给了牛角娘二十两,拿到范溪身契后便将示意身后男仆。
男仆将半昏的范溪一把抱起来,快步走到院子里,塞进马车。
身契先前便写好,现今不过是画个押按个印子之事,几句话功夫而已,马车已驶出牛角娘家院子。
那头,柴娘什么也顾不上了,喊声将荆娘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