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的东西。
这么想来,她问:“敢问这里可有猪肺?”
摊主还未出声,范远瞻转头问:“可要买猪肺吃?那东西不好收拾?”
“试试。”范溪笑笑,抬头等摊主。
摊主也笑,“巧了,我这里头还有两副猪肺,两铜板一斤,你要多少?”
范溪道:“要一个罢,劳烦拿出来让我瞧瞧我要哪个。”
“好嘞。”
摊主将两个猪肺拿出来,都是今早现杀猪取出的猪肺,瞧着还新鲜,范溪选了那个小一些的,秤好一共三斤三两,摊主只收了六个铜板。
摊主将猪rou猪骨与猪肺一道用稻草绳串了给范远瞻,殷勤笑道:“吃好了下回再来。”
这点头,能吃得起rou的人可不多。
范远瞻对他点头,“多谢摊主。”
范远瞻望着范溪的背篓,揉揉她脑袋:“要么放担子里,大兄来挑罢?”
范溪朝她笑笑:“不必,又不重,再说,大兄你担子里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范远瞻并未勉强,想想,又道:“溪儿,大兄明后日有事要出门一趟,你与婆婆陪着娘在家中好好休息,莫上山去捡菌子。”
范溪问:“大兄,你要去作甚?”
“现如今还不好与你说,等过两日你便知晓了。”
他不愿说,范溪也未多问,兄妹俩快走到村头时,范溪道:“大兄,我们先去河边一趟,你将这猪肺好好洗一洗。”
“这猪肺要如何洗?”
“先过几遍清水,回家后再用灰水洗三遍煮两边,而后拿出沥干水,差不多便成了。”
范远瞻笑:“你从哪学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菜谱?”
范溪想了下,答:“我也不知,应当听谁说过罢,反正就几个铜板之事,弄得好便好,弄不好我们亦不亏。”
范远瞻看着她神情,“这倒也是。”
兄妹俩去河边洗猪肺,范远瞻力气大,又是男儿身,接过猪肺按妹妹指挥的法子,灌水按压涤荡,连洗了五六次,已洗不出什么血水,两人方带着回家。
柴娘一见他俩带着那样多rou回家,不禁诧异道:“怎么今日买了这样多rou。”
“不多,rou就一斤,猪肺与猪骨都另有他用。”
“猪肺要如何吃,炖汤喝么?”
他们这地头猪肺一般用于食补,由于味道不佳,又难清洗,等闲人家一般不吃这些,除非实在馋rou,又无银钱买别的吃食,方买些回来吃。
范溪笑:“不是,这猪肺煮来吃。田螺不是卖完了么?一时找不到别的吃食,我们试试猪肺,若是好,过段日子挑去码头卖,亦是不错的营生。”
码头那边人都干重活,流汗多,口味重,又图实惠,若能把这猪肺挑去那里卖盖饭,一盆饭三四个铜板,应当不缺人来吃。
柴娘将信将疑,望着那猪肺,“这样弄成吃食能好吃?”
“我亦不知,试试嘛,若是不成,也不过费几枚铜板。”
其实若要卖rou杂碎,最好还是卖牛杂,奈何现今官府对耕牛极为看重,私宰牛犯法,若不是牛老死病死摔死,根本不得牛rou吃。
没有牛rou,猪rou亦勉强了。
柴娘见她胸有成竹,便去烧水帮她洗猪肺。
稻杆烧出的草木灰,加开水搅拌,稍稍过滤后浸入切好片的猪肺,边搅拌边等,待水略晾之后再清晰。
洗过几遍后,又用井水洗,彻底洗净,再放入切了生姜末的锅中大火煮,而后捞出沥干。
未做成食物的猪肺不算好闻,柴娘嗅着那股味道,将信将疑,“而后要如何?”
“接下来便卤煮了。”范溪对外祖母一笑,开始小火小油炒香料准备卤煮。
柴娘做了一辈子饭,还是在范溪这边才见煮吃食放糖,哪怕再见多几次,她亦心疼得紧。
卤煮,大火煮,小火卤,半个时辰之后,一阵阵奇异香味不断飘来,幸好范溪祖母与叔父已出门,不过依照萍娘性子,闻着这一阵阵香味,定要找上来占点便宜。
桂娘闻着那香味,对她娘道:“娘,溪娘又在煮吃食了。“
萍娘心烦意乱,“闻着了,我鼻子又未坏掉。”
桂娘轻咬下唇,“我听村人说,溪娘兄妹去县里卖田螺,赚了不少钱,娘,你说要不然我们也去卖田螺罢?有祖母在,问他们要方子,他们定不敢不给。”
“你祖母烦着他们呢,这次你祖母回娘家,就说要找人来卖了她。”
桂娘吓一跳,“卖谁?卖溪娘?”
“那可不?溪娘就是个祸害,她还小之时,你大兄二兄他们对你祖母尚算恭敬,现今不成了,你祖母恼得很。”萍娘说完,又小声叮嘱,“这话你可不能漏了口风去。”
桂娘胸腔砰砰跳,她捂住胸口,“这、这、这再如何,祖母也不能将亲孙女卖掉呐!”
“她是祖母,她说卖,谁敢拦?”萍娘停下手中的活计,“你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