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混乱当中,端着镜子的观雨楼弟子也不得不忙于奔波,镜中画面变得模糊颤抖,角度也晃来晃去,让人看不清楚。
而便是在这样的混乱当中,我倏尔见到那晃动模糊的天上,有几条黑影高悬,往下方一看,琴千弦对每一个攻向他的其他仙门弟子都手下留情,一个菩提印盖在他们额头上,让他们陷入昏迷,然而这种战斗的方式,磨叽又浪费时间。
我令絮织道:“让絮织带琴千弦离开。”
可我话音刚落,还没由得芷嫣开口,天上那几条黑影一动,正适时絮织正与天璇门的掌门战在在一起,天璇门内外兼修,除开术法外,武力大概算得上这十大仙门里数一数二的人了,絮织与他斗在一起,一时半会儿没有脱开身,我望向琴千弦,在晃动的镜中我看不清琴千弦的表情,但却见他身形一转,躲过从天而降的那几道雌剑。
可尚有另一把剑出其不意的向琴千弦杀来,避无可避,唯有一章将那雌剑击碎,琴千弦也果然如我所料要震碎那雌剑。
可便在这时!
柳沧岭本已晕死在地上的身体猛地被人Cao控起来了似的,倏尔一动!挡在了琴千弦与那雌剑之间!芷嫣惊得失声大喊:“沧岭哥哥!”
琴千弦倏尔收手,一掌生生从柳沧岭身前收回,内息撞回体内,他身体微微一颤,可这还不算完……
柳苏若竟Cao纵雌剑,从柳沧岭的后背穿入,毫不顾惜的从柳沧岭的身体里穿出,直取琴千弦的颈项!这一剑狠戾得让人想象不到!
而琴千弦方才为不伤柳沧岭,本就硬生生的收了掌,被自己气息所伤,而这一剑来得如此出其不意,他未来得及躲,但见那雌剑一剑钉入琴千弦的颈项。
剑尖没入,霎时便吸取了他的血ye让整个剑身便红,而就在雌剑将穿透琴千弦的颈项之际,剑柄被人猛地握住。雌剑去势生生停住。
絮织双脚落在地上,将那雌剑往后一拖,势如力拔山兮,将那雌剑狠狠往地上一砸,剑刃霎时断为两截,已经吸取道的琴千弦的血洒了一地。
“谁敢动他!”絮织一叱,周遭一震,竟似有气息震荡而过。
我一挑眉,想来这些年,絮织在海外仙岛那些异样之地,还是学了不少东西,竟能短时间的Cao控气息了。
将周围人都震开,絮织转头望了琴千弦一眼,不知为何,她忽然皱了眉头,表情有些不开心的向琴千弦走了两步,站定在他身前,根本没管琴千弦愿不愿意,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脚尖一踮,张嘴便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将他流出来的血ye舔去。
看得出来,她舔得很是用力。
琴千弦错愕。
所有见了这幕的人皆是错愕。
只有我比较淡然。
我知道,絮织打我捡回来时就有个习惯,自己被刀剑划伤了,她喜欢舔一舔,像小动物一样,让伤口好得更快。有时候我去外面办事儿,回来手上有小伤口了,絮织偷着也要帮我舔一下。我全当这是小动物在撒娇。
收了顾晗光之后,身上的伤及时都有处理,绑了绷带,她舔不了便也罢了。
可有点棘手的是,絮织对“性别”这个概念十分模糊。她是我养大的,我不拘小节,她也不拘小节,等养到一定岁数后,我才发现她没有“男女有别”这个意识,而这时已经改不过来了。
不过反正她是东山主,也没人想着占她便宜,我便也随了她去。
所以她现在舔了琴千弦的脖子,她自己可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因为,我让她护着琴千弦,她便要方方面面都护着,没护好,就是她的错。琴千弦受伤,也是她的错。可他已经受伤了,于是她就只有帮他舔一舔了。
沈千锦在一旁摸着下巴肃容道:“没想到此生有得见琴千弦被人轻薄了的一天。”
是啊,我之前还只是把这菩萨抓回来瞅呢,瞅了一晚上,在这宝相庄严的面孔下,都不会放肆的胡乱轻薄,这丫头倒好,上来就动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呀!”芷嫣很是着急,“得想办法救救沧岭哥哥……”
我一沉眉目:“让絮织带琴千弦走……”我这儿刚开口,那方被司马容Cao控的木头人便道:“十七,你带琴千弦先走,我断后。”
言罢,絮织倒是半分不客气,抱了琴千弦的腰,纵身一跃,跳上高空,蹬了剑便御剑而去。
琴千弦与絮织一走,这方无疑是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镜面晃动,最后一幕,但见一个木头人扛上了柳沧岭准备离开。
紧接着,像是镜子落在了地上,里面混乱的画面不复存在。
沈千锦的心腹忧心开口:“留下的姐妹们与其他人……”
沈千锦道:“这倒是无妨,琴千弦一走,他们各自凭着怒气打上一阵,可要争夺的人已经不在了,这几个仙门倒也不会真对同为仙门中人狠下杀手。唯一承担这怒火的便是万戮门人,可他们派的是一堆木头……”沈千锦一笑,“万戮门主倒是高明,不出一兵,不损一子,便分裂了十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