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可真够意外的。
永昊也十分惊讶,他这年纪,又生在皇家,皇权至上的道理自然是懂得的。
更别说每逢过年过节,父王和母妃都会带他上宫里来,跟在几位堂兄身后,他需要踮起脚,仰着头,才能看见坐在御座上的皇祖父。
不苟言笑的威严面孔,见到孙子时会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可永昊记忆中最深刻的依然是祖父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就是帝王,后来母妃是这样告诉他的,而现在,父王也成了皇帝?
永昊嘟囔的声音很小,但顾沁媛还是听见了,牵起他的小手,就道:“走,我们先进去。”
抬脚迈过高高的门槛,不知为何,顾沁媛忽然就忆起新婚第一日和徒明瑾一同到东宫的场景。
往日意气风发的太子和大皇子,如今一死一废,而妯娌中身份最尊贵的太子妃和忠勇王妃,京城里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她们的身影。
物是人非,顾沁媛只能这般感慨。
刚进门,一个脸上面无白须,脸上带着谄媚笑容的太监,躬身站在一旁,瞧见顾沁媛一行人进来,利索地打了个千,“娘娘万福,奴才夏守忠叩见娘娘。”
“你是?”顾沁媛问道。
夏守忠陪笑道:“太后娘娘让内务府拨了人来伺候您,奴才暂时先领着总管的职位。”
福顺听见后一句,脸色大变,看向夏守忠的目光仿佛变成冷箭,刷刷刷,往他身上连射几个血窟窿。
娘娘宫里的大总管,哪轮得到一个无名之辈来,要是被新来的挤下去,他福公公的名头可就白叫了,还不如找棵歪脖子树挂死。
夏守忠若有所感,眼帘一掀,往福顺看去,咧开嘴就对他一笑。
陛下身边有从小跟着的苏公公,又有太上皇派去的戴权,他要想出头,可是难,不过娘娘这儿就不一样,一个小太监,他还斗不过?
底下人的心思,顾沁媛是不知道的,看了看四周的红墙绿瓦,就对夏守忠道:“ 起来,东宫我不怎么熟悉,你先带我们去正殿。”
“嗻!”夏守忠赶紧起身。
自从太子一家搬到宫外,整个东宫便空了出来,因着每日有宫人打扫,所以还算干净
顾沁媛瞧着不由满意几分,让丫鬟把两孩子的小床铺好,将永旭和曦儿哄睡着,这才遣了夏守忠去翊坤宫打听消息。
福顺心里头酸得很,可他以前是端王府的奴才,对宫里不了解,这会儿见主子吩咐竞争对手做事,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早点摸清楚情况,可不能让那家伙专美于前。
皇后还没回翊坤宫,夏守忠只好在外边等着。
乾清宫里,天盛帝正和皇后商议迁宫的事。
大齐可从没出现过太上皇,所以宫里没有太上皇住的地儿,天盛帝不是委屈自个的人,自然要挑一个和心意的宫殿。
徒明瑾在外殿坐着,听着里边的说话声,不由陷入沉思。
按理说,皇帝住在乾清宫,皇后就该住坤宁宫,母后嫁给父皇时,坤宁宫已经被父皇封宫,所以才选了翊坤宫住。
如今坤宁宫里还供奉着先皇后的牌位,要是媛媛住进去,可是不妥,何况自成亲以来,他还从未和媛媛分开过。
徒明瑾凝神,目光向内殿看去,是该想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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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盛帝扔下一个响雷就走了,后来又差人把徒明瑾叫去,朝堂上的诸位面面相觑,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最终还是方首辅道:“今儿个先散了。”
众人这才恍过神来,前脚后脚往宫外去。
顾清柏走在石板路上,周围几个阁老对他笑着拱手,他也回个笑。
其他人瞧着也是眼热得很,顾家出个皇后,可就越来越兴旺咯。
四皇子回到王府,就对旁边的四皇子妃道:“以后你多去宫里和皇后说说话。”
四皇子妃一愣,抬头看他,“王爷说的是母后还是七弟妹?”
四皇子哼了一声,“你看着办,反正一个是老七的养母,一个是老七的妻子。”
“王爷真的就这么放弃?”四皇子妃不甘心地问道,“要是王爷脸上没伤,说不定就是......”
“行了,再说这些有何用处。”四皇子冷冷道,起身便往前院去。
边上的嬷嬷看着四皇子妃一脸的颓然,开口道:“王妃何必要揭王爷的伤疤,王爷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您这样不是把王爷往外推吗?“
要是有哪个小贱人趁着王爷和王妃冷战,把王爷的心笼络过去,那可真就不好了。
四皇子妃摇摇头,流着泪道:“嬷嬷你不懂。”
早在四皇子从铁网山回来,她就明白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有做皇后的那一天,可真到这个时候,心里又怎可能不失落。
五皇子一下朝,就往甄妃宫里赶,后边的小太监撵都撵不上。
“什么,你说真的,圣上真的把皇位传给徒明瑾那小子。”甄妃猛地站起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