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缺了点什么。
果然,一旦得到过就不会轻易被满足,人是不会知足的。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在大批人马闯进来之前,率先将澜沧秘宝收入囊中。
心念一转,李歧在宫殿的正门口站定,只见牌匾上书“奉先殿”三个大字,此处正是澜沧山历代先祖供奉之地。
将手贴上紧闭的朱红大门,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仿佛殿内有着什么东西正在抗拒他的到来。李歧收回手臂,垂眸盯着鞋尖,右手手掌虚握成拳,就这么静默了一瞬,然后陡然踏出一大步,双手用力推开了殿门!
“吱嘎——砰!”
久违的阳光照进了尘封已久的大殿,被惊起的尘土在空中飞舞,化为了奇妙的光带,数也数不清的黑色牌位从供案排到了殿顶,乍一眼看去,恍若一座荒凉的山岳。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一名站在大殿中央的黑衣女子,她穿着一件曳地纱裙,正对着供案最前方的一把雕花细剑,只将后脑勺留给了不速之客。
听到推门的声音,女子侧过脸,看了李歧一眼。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李歧只怕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由杀气与恨意混合而成的目光宛若千万根钢针刺透了少年的身躯,遭遇千刀万剐般的错觉带来了刻骨的疼痛,连灵魂也跟着被烧灼,以至于她惊人的美丽也在这一眼下黯然失色。
她真的很美,但也利的能刺痛你的眼睛。
女子一振衣袖,大步流星的向着李歧走来,然后毫不迟疑的穿过了他。
她竟然是没有实体的。
“呼……”
吐出一口浊气,李歧才发现背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那名女子当然不是活人,只不过是久远的过去留下的一抹印记而已。
他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外敌攻入澜沧山,有人同样推开了奉先殿的大门,女子扭头,留下了这刺穿岁月的一眼。
可如果当初的澜沧山有如此强者,门下弟子又怎么会一个都没活下来?
定了定神,少年深吸一口气,刚想上前查看供案就被身后传来的厮杀声吸引了注意,他转过身,却发现外面早已变换了天地。
女子的虚影并没有消失,她继续在山道上前行,而她每走一步,僵硬的尸骸挨个复苏,未尽的术法重新降临,百年前的灭宗死战竟然在李歧的面前重新上演了!
跟上去!
少年二话不说便提步追赶,纵横交错的法术迎面而来,被他一一避过,有蓝衣弟子提剑来阻,被他挨个推开。
望着前方的纤细身影,李歧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也成了这场死斗的参与者。
女子继续前进,周边的战场却产生了微妙的不同,人们的装扮变成了宽袍广袖,交战的对手也由修士换为了洪荒巨兽,等到女子停下脚步,李歧便看见了满天的火焰。
那是一道蓝色的火焰悬瀑,自天幕的裂口处倒流而下,最可怖的是那火焰仿佛长着长长的手脚,一只连着一只,缓缓蠕动。
女子站在蓝色悬瀑前,手中握着一把古朴长剑,狂风吹的她衣衫猎猎作响,也带着长长的发丝漫天飞舞。
她身周站着许许多多的人,可他们却被火焰一个接一个的吞没,最后只剩下她一人,裙摆被蓝色的天火点燃,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只听“哐当”一声,长剑掉落在地,而女子也彻底被火焰吞噬。
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回头。
第26章
盘腿坐在地上,洛宓用手托着腮, 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心中忧郁简直要溢出胸膛, 然而周围的景色是那么的陌生, 让纤细脆弱的她无所适从。
没错,她迷路了。
更要命的是, 她不仅迷路, 还跟小魔尊失散了。
经过深刻的自我剖析和振聋发聩的扪心自问,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局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参与度太低啊。
仔细想想,自打苏醒以来,她一直都沉溺在“魔尊变小了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的虚幻快乐里,在大姐姐的尊严被击沉以后,连身为神兵的自尊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天天就吸美少年吸的不亦乐乎,却对美少年的思想动态缺乏关怀!
看看,你看看,现在他出门搞事都不带着她了!
若她是仙后那样无趣的方印也就算了,可她洛老魔是谁啊?
上天能偷桃, 下海能杀龙, 血雨腥风一万年, 仙帝见了都得哭——虽然仙帝那个胖墩就是个小哭包, 随便蒙块布蹿出来就能吓得他掉金豆豆。
但仙后很威严啊!在她眼皮底下吓唬仙帝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好吗!
总而言之, 她是不认识什么澜沧山,也不知道什么澜沧秘宝,更不明白李歧和莫垠水说打就打的根源在哪里,但要论惹事生非、推波助澜,那全天下她洛老前辈自称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然而,就是这样酷炫狂霸拽的洛老前辈,坐在人生地不熟的澜沧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