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宓本人很喜欢跑过去来一次无人打扰的野餐,但这并不妨碍她知道能与虚危山扯上关系的法术往往都穷凶极恶。
一个练气弟子藏着这么一张危险的阵图干什么?
她放下纸片瞄了一眼床上饱受折磨的李歧,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
此人有诈啊!
很明显,她的小魔尊处心积虑的要做一件大事,结合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皆大欢喜的结果。
嘤嘤嘤,不愧是她的主人,这么小就会给仙界添堵了。
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洛宓毫无良心的给少年体内补了一道剑气,又毫无愧色的从来送饭的店小二手里接过了李歧的午餐,帮他吃了个一干二净。
完全不知道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已经被人翻出来了的李歧只觉得生不如死,真气与剑气的你追我赶像是一场无法结束的死循环,过度疲乏的丹田像撕裂般疼痛,与之相对的是他对真气的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而不断修复的经脉也越来越厚实,越来越有弹性,他感觉到身体内部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随着运转周天的增多愈加清晰。然后,这层屏障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缝隙越来越大……
“啊!”
少年猛的睁开眼睛,屋外突然电闪雷鸣,配着黑压压的天色下起了雨。
“嗝。”
洛宓放下了空空如也的饭碗,当劫雷降下来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记起这应该是今天的第三顿——她记不住自己到底吃了多少,但她对店小二送了几次饭还有点印象。
“啊—欠—”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吃饱以后总是容易产生困意,雪亮的雷光在屋内炸裂,让她有点怀念白日里暖洋洋的的太阳。
“怎么回事!”
已经被震裂了的屋门被人从外踹开,匆匆赶来的老掌柜看着已经在劫雷下塌了半边的屋子眼皮一跳。
只见一名吃的肚皮滚圆的小丫头正坐在木桌旁打饱嗝,而承受劫雷重点攻击的床铺上一片凌乱,李歧从焦了半截的被褥里缓缓伸出头来,他看上去像Jing疲力尽,白皙的肌肤还染上了几分坨红。
平心而论,除去烧焦的房间,这幅画面怎么看都应该出现在某种不可言说的运动之后。
宗主,虽然知道你不会关心,但我还是要说——你儿子好像被人睡了。
炼魂宗长老翻了个白眼。
然后……他就筑基了。
第17章
一觉醒来遭雷劈是一种什么体验?
李歧只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还要承受着宗门长老怪异的眼神。
“臭小子,”张善在查看了他丹田内发光的灵台后松开了手,只是眼神依然让承受者背后发毛,“一日的功夫就从练气七层到筑基成功,你到底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不,我只是生不如死的过了一天。
李歧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他一沉默,对面的人难免就想歪了,张善的眼睛在屋子里溜了一圈,没有发现昨日见到的那个漂亮丫头,忍不住在心里瞎琢磨。
难道是这个臭小子明面上半推半就,实际上Yin险的采补了人家,姑娘发现就气跑了?
他心里念头一起,眼神里不自觉就会带出来些,看的李歧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而实际上,张善遍寻不到的漂亮丫头正靠在床头上,与抢救出来的包袱一起体会何为乐极生悲。
刚刚偃苗助长了一把的洛宓望着不远处的一老一少,只觉得悲从心来。
谁知道晚上吸收的月流浆这么不抗用,她才刚蹦哒了一天就被打回原形了,嘤嘤嘤。
这可真是冤枉了月流浆,毕竟旁人也不会像她一样刚吸收了一晚就分出剑气帮人修炼,还凑热闹挡了挡筑基雷劫,这么一套下来本来就入不敷出,结果晚上又因为劫云盖住了月亮,愣是得不到半点补充,于是就这么悲催了,真可谓是自作虐不可活。
“方才已经有人前来查看了,我率先通知城内的卫队店里有人突破,但搞出这么大阵仗来,你也不能在这里久呆了。”撇开了乱七八糟的思绪,张善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xue。
“紫金观的人还在找我,”李歧冷静的说道,“若是匆忙撤离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他们认不得我的长相和师门,我又没有修习《九炼大法》,就算打了照面,也没有怀疑我的理由。”
“就算这次怀疑,下次呢?大下次呢?”张善语气不善的问他,“你自己算算这一年多来杀了他们多少人?我不是说过吗?离那群正道人士远一点!”
李歧敛下了眼眉,“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可别人不会这么觉得!”张善瞪了他一眼,“ 你明天就给我赶紧走,回宗门去!”
李歧闻言顿时不说话了。
瞧着少年倔强的模样,张善眯了眯眼,“我知道你不愿回去,但只要你还是炼魂宗的人,就迟早都要回去,还是说……你打算退宗?”
“您不如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