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打不过可以跑的,或者你叫我,我喊我哥哥过来帮你,至少不会被打得这么惨。”
小女孩穿着漂亮的布艺裙子,黑发被结成两个辫子,柔顺又干净,一看就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孩子。
男孩眼神冰冷,忽然从地上翻身,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巷子外走去。
女孩忙也起身跟上,举着手帕,“你的手在流血欸。”
“我家有药。”他一咬牙,“不要你管。”
竹yin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音色很好听,略带稚嫩的男童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久没有与人交谈,微涩,有些喑哑。
她想了想,忽然笑了,“啊,那太好了,不用出去买药了。”
越沂,“……”
他很烦躁,“你别跟着我了。”
“不行。”竹yin认真道,“我要看着你,怕你再摔跤,你这样,再摔就要彻底坏掉啦。”
她不管不顾,怎么吓都不走。
越沂只能当她不存在,不再看看她,往自家方向慢慢走去。
竹yin丝毫不察,一路叽叽喳喳,像是一群小麻雀,干净的童音,很是清脆好听。
“好多东西呀。”到了他家,她却也不走,看到越沂搬出来的药箱,她上前,费力的打开箱子,惊讶道。
消毒用的碘伏,各式各样的药水瓶子,红的蓝的黑的,还有干净的纱布和棉签,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而言,自然是不认识的,唯一能表述出来的形容词就是好多。
“是我……一个亲戚的。”男孩话说到一半,陡然改口,眸子沉下。
竹yin没有意识到,托腮看着男孩沉默着选出药水,清洗自己的伤口,再上药。
他全程没有开口叫过一次疼,竹yin看着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和淤青,却很是心惊rou跳。
她上周摔了一跤,膝盖上破一个小口,都疼得哭了一个下午,这么多处这么深的伤口,该有多疼啊!
她看着男孩独自坐在竹椅上,熟练的处理自己伤口,夕阳落在他半张侧脸上,睫毛被渡成柔软的暗金色。
他是她到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小男孩,长睫毛,眼睛又黑又亮,似乎比她还要大一些,形状很好看,不过太瘦,白皙面颊上的淤青颇有些触目惊心。
男孩面无表情。
竹yin心里却忽然有些发酸,她什么也不会,好像也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你要喝水吗?”她看到旁边桌子上搁的大水壶,突发奇想,站起来,踮起脚接了一杯水,捧着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越沂看到她亮亮的干净眸子,动作忽然有些僵硬,接过水,浅浅的抿了一口,又放回了桌上。
“吹吹就不疼了。”竹yin给自己也搬了把凳子,紧紧挨着他坐着,忽然凑过去,在他右侧淤青的面颊上轻轻一吹。
混合着花果香的味道,清澈,香甜。
她一点也不嫌弃他一身尘土和伤疤。
男孩身体却陡然紧绷,白皙的面颊涨得通红,一直烧红到耳尖。
女孩看着他,俩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她一派天真娇憨的模样,弯起眼睛,笑眯眯,软软道,“还疼么?”
……
他几乎从凳子上摔下,红着脸阖起了药箱,努力恶狠狠道,“不疼了,你离我远一点。”
“我还会来看你的。”离开前,竹yin站在门口,拼命对他挥手,“我叫竹yin,昨天刚搬来这里,是竹子的竹,yin诵的yin哦。”
他冷冷的想,说的好像他希望她再过来一样。
随后,
第一天,她没来。
第二天,她还是没来。
第三天,她还是没来。
第四天,第五天……依旧。
骗子,越沂心中漠然,果然是骗子。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根本也没有在期待什么。
直到过了一周,傍晚,他从学校回家,在客厅写作业,忽然听到门口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他猛地扔下笔,从椅子上跳下,半晌,又放慢了脚步,慢慢走过去开门。
门口露出了竹yin干净的小脸。
“你伤口还疼么?”她自来熟的跑进了屋。
对上那双清亮如洗的眼睛,越沂忽然沉默了,那些早准备好了的嘲讽讥诮的话都被吞回了肚里。
“不疼了。”他说。
“那太好啦。”竹yin面庞一下明亮起来,“我这次给你带了吃的。”
女孩摊开掌心,白白嫩嫩的小手,手心里正正的躺着一颗玻璃纸包的软糖。
注视到男孩态度的不同寻常,她歪着脑袋想了很久,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兜里又拽出一把糖果来,“你是在气我来得太迟么?”明亮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他,“我最喜欢吃的糖,都给你了,你别气了好不好?”
她把糖堆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男孩清秀的脸可疑的一点点红了,“没,没生气。”他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