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都已备好,但是老奴觉得,在见曹兴之前,您还是最好不要忘了裴承。”
凌瑧点头说是,“已经过去了四天,这事越拖越不好办,看来今晚就得与裴承碰一碰面才好……”他斟酌一下,说,“再为裴承准备一份。”
凌文道,“老奴已经准备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那马上就向裴府发张帖子,等会儿,我在荟珍楼等他。”凌瑧说完,便去换衣裳,他很有把握,裴承一定会见他。
凌文便下去安排了,不一会儿,凌少主已经从府中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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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临安城中其余门庭若市的酒楼茶馆,西湖边上的荟珍楼是个极其雅致的地方,楼中珍藏许多件名人字画,房间装饰也尽显古朴典雅之风,打开窗,能尽收西湖之景,与其说是酒馆,不如说是凌家家主的私人会客室。若是一般的交情,定然是进不了这里的。
裴承对这里略有耳闻,趁夜来到,下马车时,只望了门口一眼,便倍感惊艳。
凌瑧已在雅室中等,裴承被人引着进来,与他见面后相互问好,便坐了下来。
酒是上等陈年佳酿,凌瑧亲手为他斟好,便开门见山道:“在下十分感激裴大人能赏光。这一杯,先敬您!”
对饮过后,再继续道:“在下邀您前来,是想请您帮一帮忙……那日大人也在场,在下便直说了,我凌家世代布衣平民,实在不敢高攀皇室,还希望裴大人能替在下美言几句,令曹督主另择他人吧!”
裴承还没完全摸清他的意思,便假意劝他道:“少主何出此言啊?能娶到公主,这是多少男子梦寐以求的好事,再说,曹督主既然已经选定了您,必然有他的道理,”他压低声音,说,“这既是上头的意思,他也轻易改变不了啊!我看,您就接受了吧!”
凌瑧作为难状,叹道,“在下实在有苦衷,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实不相瞒,在下少年之时,家中父母曾为我订过亲,只是后来,对方家中出了变故,众人都以为与我定亲的姑娘已经死了……”
裴承捻须道,“既然人已死,那婚约自然就不作数了,少主还纠结什么呢?”
凌瑧接着说:“可事情却是巧了,那姑娘其实没死,前些日子机缘巧合,我又找到了她。既然人还在,那婚约便还是作数的,我是有婚约之人,倘若再贸然高攀公主,一则,落下背信弃义之骂名,叫家父与凌家都蒙羞,二则,倘若叫公主知道了,岂不犯了欺君之罪?在下区区小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啊!”
这话说完,只见裴承一顿,立刻问他,“少主方才说,那姑娘找着了?”他嘶了一声,倍感奇怪,“与您定亲的不是江北齐家吗?难道说江北齐家还有人在?”
凌瑧装作意外道:“裴大人知道?的确是江北齐家,齐家小姐齐萱,就是我的未婚妻,她并没有死,依然在世。”
得知这样一件惊天秘密,裴承立刻来了兴趣,连连问他,“齐家小姐还活着?那她现在在哪里?少主是如何找到她的?”
凌瑧作为难状,“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以后再向大人慢慢解释吧!眼下只想先请大人帮帮忙指点,该如何回绝曹督主才好?”
裴承作思考状,“这个嘛……”
其实那晚曹兴忽然对凌瑧说要联姻,他也很是意外,毕竟之前曹兴只是跟他说,想见见凌家少主而已,谁料到会突然抛出这么劲爆的话题。酒席散后,他也好好想了一回,作为官场沉浮多年的老手,他联系最近的朝局,也隐约猜出了皇家的用意。
其实很简单,皇帝和太后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凌家的钱罢了!
凌瑧将裴承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立刻命人取出一箱Jing致的金条,放置在裴承面前道:“在下知道此事很难,所以只有您能帮我了,这是我凌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多费费心哪!”
裴承一顿,这么多黄金摆在面前,简直要闪瞎人眼了!
他呵呵笑道:“其实少主实在太客气了,老夫若能帮您解忧,定会全力以赴,眼下老夫只是猜测啊……听闻自陛下即位起,因接连逢天灾,国库已经捉襟见肘,太后看中少主,应不只是您的为人吧……当然了,少主既有婚约在先,还曾经广为人知,现在人还在,并不可轻易毁约的,老夫觉得若是曹督主此次能帮朝廷解决大事,能立上一功,或许会很愿意帮您说几句话的。”
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既然他们只是想要钱,你给些钱就完了!
凌瑧装作醍醐灌顶的样子,立刻点头道:“是是是,国家大事,匹夫有责,我凌家身为子民,理应为朝廷分忧……在下明白了,实在感谢大人提醒!”
裴承呵呵笑了,反正他什么要紧的也没说,左右黄金已经是他的了!
凌瑧也在心里一笑,裴承所说的他当然都明白,根本用不着裴承来出主意,叫他来,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曹兴那么Jing明的人,今晚他与裴承见面的事,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而待事成之后,曹兴也会知道,并非他凌家太聪明,只是有裴承在旁提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