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儿寒着脸问,“客人?我怎么不知道,表哥还有这样的客人?是从哪里来的?”
阿蓉一愣,这表小姐的语气怎么这样奇怪,什么叫“这样的客人”?
晚彤也觉得不大对劲,便替阿蓉说,“阿蓉姐姐是从玲珑坊来的,今日是接到少主的邀请,来这里的……”
话还没说完,被李蔓儿堵了一句,“你又是谁?”
晚彤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嗫喏道:“奴婢,奴婢奉少主之命,伺候阿蓉姐姐。”
这下果真能确定了,这女子果然是玲珑坊的那个,来历不明,居然还有丫鬟伺候,表哥想的还真是周到啊!
李蔓儿恨得牙痒痒,故意从鼻尖哼出一丝十分不善的笑来,“哦?居然还有丫鬟伺候?”她眼睛刀子似的在阿蓉身上剜,故意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会住在玲珑坊?哪里不是绣庄吗,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位小姐了?”
被这位凌府表小姐不善的目光剜疼了,阿蓉心一紧,道:“我没有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暂住在玲珑坊罢了。”
李蔓儿哦了一声,故意跟采青道:“真奇怪,玲珑坊不是舅母的心血吗?舅父还曾经发话,叫人好生看着,表哥这是怎么了,转眼把舅父的话给忘了么,怎么什么人都往那里领呢?”
这下不管阿蓉心里怎么想,四周的婢女们都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不妥,这话实在太失礼,怎么会从表小姐口中说出来?
采青当然明白主子的想法,这是源自嫉妒的怒气,她当然得帮着主子把怒气发出来,于是也附和道:“奴婢也觉得奇怪,小姐回头不如跟夫人说说,叫夫人提醒下表公子吧。”
说完轻蔑的看向阿蓉,瞧,人家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人,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虽然没有说出声来,阿蓉也清楚的感受到了,来临安后的日子一直很顺遂,周围的人待她都是客气有加,现在冷不防收到这样的敌意,她有些不知所措。
实在不知所措,她们说的应该都是事实的,玲珑坊的确是凌瑧母亲创办的,而她自己的确算是来历不明的人……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晚彤也愣了,缓了一阵,才道:“表小姐误……误会了,阿蓉姐姐跟少主是好朋友,不是……”
“朋友?”话没说完,又被李蔓儿冷笑一声打断,“真是奇怪,表哥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一个未婚的女子,竟也能跟外男做朋友的吗?世风日下啊!”
再度看了看那惊艳的面容,她狠心说道:“不管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都应该有些分寸,我表哥是什么样的人,每天那样忙,你也总该安分一些,玲珑坊住着便住着吧,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以什么身份登堂入室?”
“表小姐!”
先前那位叫阿蓉赏景的婢女终于忍不住了,止住她的话,“表小姐真的误会了,今天是少主邀请阿蓉姑娘过来的,昨日便知会了奴婢们,今早还特地又叮嘱过,叫奴婢们一定好好招待。”
这话叫李蔓儿暂时一停,不过本就抱着要叫阿蓉知难而退的心,她岂会轻易收手?便想了想,又道:“差点忘了,表哥正在办正事,叫我来说一声,他今天没空见你,叫你先回去吧。”
只见那个负责传话的小丫鬟一愣,少主什么时候这样说的,明明是叫这姑娘再等他一会儿的……小丫鬟急忙要解释,然还没来得及张嘴,却见阿蓉道:“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了。”说罢就扭头离去。
走了几步,她又回来,随便找了位婢女,将给凌瑧准备的礼物递过去,道:“麻烦你们转交给他,替我说声谢谢……”便不再多说,终于头也不回的离开。
众人都是一惊,那传话的小丫鬟急了,在身后喊她,“不是的,姑娘请留步,姑娘请留步呀!少主说,叫您再等他一会儿,他忙完马上就过来见您……”
晚彤一听,也急的叫她,“姐姐,你听见了没,你等等啊!”
可阿蓉却谁也不理,急匆匆的离开了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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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后院之事浑然不觉的凌少主,终于忙完了今天的要事,心里惦记着那个还在等他的姑娘,顾不得歇息,抬脚就往外走,文叔明白他如此着急是为什么,也不说话,淡笑着陪着他一起离开。
然才一出门,却瞧见几个丫鬟齐齐立在门外,俱都哭丧着脸,凌臻一愣,倒是文叔先问道:“一个个的这是怎么了?”
那个先前来报信的小丫鬟道:“少主,阿蓉姑娘刚才急着走了,我们谁也叫不回来。”
“什么?”他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没替我传话吗?”
那年长些的丫鬟道:“回少主,刚才阿蓉姑娘等您的时候,表小姐忽然去了如意轩,不知为什么,对阿蓉姑娘说的话不太好听……还说您叫她传话,说您今日没法见姑娘了,阿蓉姑娘这才走了,奴婢们谁也拦不住。”
语罢将手中的包袱奉上,道:“这是姑娘留下的,叫奴婢们转交给您,还说谢谢您。”
凌瑧接过那包袱来打开,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