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太可能是丫鬟吧,哪有丫鬟能跟主子那样说笑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表哥那样的人物,身边有个合心的丫鬟也不算什么……”
她这样一起哄,周围的姑娘都拿玩味的目光来看她,李蔓儿装作看不见,僵硬的把话题换到别的地方,然心里却是疑惑又着急,若不是母亲在另一边跟人闲话,她说不定会马上起身去凌府问凌瑧。
等聚会结束回到自己家中,她终于又冷静了一些,直接问表哥是无用的,倘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用什么法子也知道不了,所以她只好旁敲侧击,找凌府的下人们下手了。
凌府最近未进新的婢女,现有的那些,她已经逐一排查过,不可能是周甯说的那个人,所以若周甯所说为真,那夜表哥身边的,肯定不是凌府里的婢女。
可是会是谁呢?
虽然表哥身边的人嘴都很严,但架不住她连日来锲而不舍的打听,终于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中秋那夜,她的少主表哥果然并未在凌府过节,且是微服出去,似乎是去了西湖边上的玲珑坊。
玲珑坊?
李蔓儿知道这个地方,这是临安顶有名的绣庄,由自己已经过世的舅母开办的,她回来后,也曾去过许多次。
这就奇怪了,大过节的,玲珑坊不曾开门营业,表哥一个人去做什么?她可不相信,他只是去办公的。
贴身丫鬟采青帮她想了一会儿,猜测道:“小姐,你说周二小姐所说的那个女子,该不会是玲珑坊里的绣娘吧?”
“绣娘?怎么可能……”李蔓儿不太相信。
采青挠挠头道,“那奴婢可想不出来了,玲珑坊除了绣娘,就是几个掌柜伙计,表公子来这里能见着谁啊?”
这么说来,难道真的是绣娘?
起了这个猜测,李蔓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一个千金小姐,哪里会比不上一个绣娘,表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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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表小姐的怒火日益强盛,玲珑坊终于在所难免的迎来这位客人。
家主唯一的外甥女莅临,陈掌柜自然亲自出门迎客,从李蔓儿下马车开始,就低头哈腰陪着笑,只可惜,今日特意盛装打扮的表小姐不太给面子,不仅绷着脸,而且看上去,心思似乎并不在前厅里展示的那些Jing美刺绣上。
李蔓儿假意翻检了一遍绣品,问道:“怎么最近也没些新花样,不是听说后面新来了几位巧手绣娘吗?”
“新来的绣娘?”陈掌柜一头雾水,“咱们店近半年都未曾招过新人了,表姑娘是不是听错了?”
李蔓儿与采青互看一眼,显然有些惊讶,明明打听过的,难道会有错?
李蔓儿不信,又问道:“未曾招过新人?陈掌柜怕是记性不好吧,不是前两天我表哥还来过……”
话没说完,采青赶紧扯了扯自家姑娘的袖子打断问话。李蔓儿还是太年轻,话说的太直白可不好,万一陈掌柜如实去汇报给凌瑧,凌瑧原本就有意瞒着,如此一来,更会避着她们的。
玲珑坊做的是女人生意,陈掌柜作为这里的老掌柜,最拿手的就是猜女人心思了,李蔓儿未说完的话落在耳朵里,他当下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这是听到了风声,前来找人的吧!
不过既然她要费尽心思到这里找,显然少主没有告诉她,而少主既然自己都不愿说,他就更不能说了!陈掌柜笑道:“哦,是在下记性不好,一下竟没想起来……月初的时候,是来了几个烧火的丫头,厨房忙不过来,这是请来帮工的。这几个丫头手拙,平日只管洗菜烧火,都是粗使的,哪里能拿针线做绣活儿呢,咱们这里可是玲珑坊啊!”
见这主仆俩脸上仍存着疑,他又道:“表小姐莫急,才过完中秋,新的样品还没出来,等出来了好的,我派人送到府上便是,哪敢劳累表小姐亲自跑一趟?对了,上回姑nainai着我们绣的披风,昨日刚好完工了,在下这就派去取人,待会跟着姑娘一道,给姑nainai送过去。”
这一通话说完,陈掌柜面不改色心不跳,主仆俩皆是一愣,李蔓儿问道:“真的?月初来的,只是烧火丫头?”
“我怎么敢骗表小姐?”陈掌柜呵呵笑,“这人就在后头厨房里,你若想见,我派人去叫就是了,只是都灰头土脸,不敢脏了您的眼罢了。”说完拿着请示的眼神看她,一副立刻就能从厨房里叫出人来的样子。
他都这样说了,李蔓儿便是再不懂事,还真能叫几个烧火丫头到跟前来么,只好勉强笑了笑,一时没了什么好说。主仆俩又在前厅逛了一会儿,挑了几块新出的料子走了。
只是回去的马车上,还是难免狐疑,李蔓儿想了想,半是自我安慰道:“好个周甯,居然编排到表哥头上了!”
采青犹疑道:“可是小姐,周二小姐好端端的,干嘛要编排表公子呢……”
李蔓儿想了想,又说,“说不定真是他府上的丫鬟罢了……”
采青于是便没再多嘴。
看这情形她们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小姐爱怎么想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