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骨碌碌出现三块麦芽糖。
麦穗立刻抓了两颗到手上:“我大,我吃两块!”家里哥哥们仗着人高马大,都是这样欺负麦穗的。
陈长庚走过去垫脚拿起剩下那一块塞到嘴里,咬的嘎嘣响。
甜味似乎从他嘴里飘出来勾人的不行,麦穗却硬忍住了。像是对待圣物一样,把一颗揣在怀里贴rou皮藏好,再陶醉的捧起另一颗闻了闻张开嘴‘啊~’
“掉牙的时候吃糖,牙就长不出来了”陈长庚已经咬完自己的糖,紧紧盯着麦穗眼睛。当然总共就比黄豆大点,不经吃。
麦穗长大嘴巴定住了,在糖和牙之间犹豫半天,最终不舍的把糖拿开:“那我等牙长好了再吃。”
依依不舍的看着麦芽糖,一会儿又开心了:“虽然不能吃,但我可以每天闻闻。哈哈你的吃完了没得闻,乖乖叫姐姐我让你闻。”
陈长庚用看弱智的眼光看麦穗,麦穗倒觉得自己是个富翁了,双手捧着珍贵的比黄豆大的麦芽糖捂在鼻子上闻。
“你们做什么呢,关着灶房门。”门‘哗’的一声推开,陈大娘走进来,就看见麦穗那副怪样子“麦穗你干嘛呢?”
麦穗吓了一跳双手一颤,麦芽糖掉在地上咕噜咕噜消失在Yin影里。
“姐姐吃糖呢。”陈长庚nai声nai气。
“好啊你!”第一天来你就偷嘴,陈大娘怒了上手拧耳朵。
“姐姐还给怀里藏了一颗”陈长庚继续nai声nai气提醒,于是麦穗就被搜身,然后拧着耳朵‘滋儿哇啦’叫着拖出去了。
陈长庚在黑影里站了一会儿,蹲下身在黑处处的地上摸了一会儿,摸出一颗黄豆大麦芽糖。
皱着淡淡的小眉头,用袖子擦了擦一脸嫌弃的塞到嘴里,院子里是陈大娘教训的声音,和麦穗哇哇的哭声。
品品嘴巴里剩下的甜味,陈长庚走出灶房。
“娘,别打姐姐打崽崽吧,是崽崽想吃糖。”nai声nai气的童音在灶房门口响起。
陈大娘停下挥舞的笤帚,麦穗怕陈长庚挨打连忙说:“娘别打崽崽,他说了娘不让吃的,是麦穗嘴馋。”
陈大娘觉得火候不错,扔掉笤帚叹息:“不是娘嫌你吃,你看你吃多少饭娘都不嫌。可那糖是崽崽喝药后甜嘴用的,你知道崽崽身体不好。”
麦穗看着灶门口细细小小一点人影,忽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娘不该发火打你,剩这一颗糖你吃吧。”陈大娘从衣襟里掏出那颗黄豆大麦芽糖,递到麦穗面前。
被负罪感压迫的麦穗变得坚强,坚强到战胜了自己肚里的馋虫。她像是就义般合上陈大娘手指:“我不吃,留给弟弟喝药时甜嘴。”
“真懂事。”陈大娘用另一只手,又摸了摸麦穗软软的乱发,麦穗咧开嘴笑的甜蜜。
睡觉前陈长庚摸到麦穗屋子站在炕头问:“你还疼吗?”
弟弟多好啊自己挨打时求情,还关心自己,自己运气真好!麦穗很开心转过身趴在炕上,也学着大娘的样子摸摸炕下弟弟的头发,笑眯眯:“早就不疼了,这算什么啊,在家里我跟哥哥爬树,从树上掉下来都不哭。”
陈长庚失望了,怎么就不疼了?
麦穗看着伤心(?)的弟弟,眼珠子一转忽然抓着陈长庚下巴一抬,伸出舌头在他嘴角添了一下眯眼睛砸吧砸吧嘴笑:“好甜啊,这顿打不算白挨。”
麦穗满足了拍拍枕头拉好被子,甜蜜的合上眼,明天又是快乐的一天。
陈长庚掏出帕子狠狠擦嘴,擦得雪白小脸小嘴红通通一片又疼又麻。
流氓!讨厌!!!
第2章?
陈家没有男人,忘了,陈长庚是男人。不过才五岁连小男人都算不上,大约能算小……人?不管怎样陈家没劳力是肯定的,因此麦穗发现柴棚里柴快完了一点也不奇怪。
按理乡下人不缺柴火,夏收的麦秸秋收的高粱再加上菜籽杆豆杆等,一年到头也烧不完。
可谁让年头不好呢?对着柴鹏角落里两三捆细柴,麦穗小大人一般摇头:“年头不好捐税又多,没法子啊……”
现下穷人家把那些秸秆充当马草送去官家,或许能换点钱或许能免点税。
瓷实的小脸上学着她娘做出皱眉忧愁的样子:“哎,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卖做童养媳了。”
可惜光滑的脸蛋很紧实没有一点褶子,开朗的眉眼也没有岁月留下的忧愁,皱眉皱眼配着光滑阳光的脸蛋只显得滑稽。
这么说起来陈家也是穷?这念头从脑海里闪过麦穗却根本没理会。陈家再穷也比她家好很多,她家都是菜粥哄个肚饱,跑几趟茅厕就没了。
陈家可是粗粮饼子管饱!
麦穗摸了摸这几日有干货的小肚子开心起来,只要能吃饱她是不挑的,在哪儿都能活。
开开心心蹦到正屋:“娘,家里没柴了,我去捡些柴火回来!”
听这清脆有力的声音就知道是个健康的,陈大娘停下手里绣活抬起头笑yin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