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子为官。还有那位周子溪大人,他的腿……”
董博文细品着手中的香茗:“由此当可看出主公当真是一位不拘一格用人才之人。”
他细细分析其晋国的朝中重臣:“如今在主公身边,周大人负责政策法规的制定,张馥张大人擅于权谋和外交,另外听说有一位肖瑾大人负责管理钱粮和税务。还有个Jing于水利工建的崔佑鱼崔司空。”
董博文慢慢放下手中茶盏:“也不知主公会不会让我们追随哪一位大人?”
李阙急忙道:“我喜欢那位张大人,他看起来特别亲切,总是笑盈盈的。”
董博文摇了摇头,心中想到,那位张大人可没有表面上那般好相处。
“我却是十分景仰周子溪大人,”董博文开口,“周大人虽身有残疾,却是一位不世之材,由他拟定的《晋律》和推行的考核百官的上计制度,我细细阅过,深感佩服。”
朝梧殿内,程千叶持着笔,在每一个名字后面细细备注。
“主公觉得此次大考是否有择出堪用之才?”张馥问道。
“嗯,有不少有趣之人,”程千叶轻点着绢册上的名字,“这个李阙,他Jing通算学,性格也忠厚,就分配给肖瑾好了。这个董博文嘛……”
张馥和周子溪同时开口:“董博文可否交由臣属。”
程千叶笑了起来:“都很会看人嘛。这个董博文确实有点意思,我要自己留着他,就不给你们了。”
周子溪和张馥看见他们的主公打开一直摆在桌上的檀木匣子,从中翻出了一颗天青石,意义不明的在桌面上滚了一滚。
金秋时节,晋王下令整改了晋国中枢官制。大封百官。
朝堂之中,原手握重权的太师、太保、太傅三公逐渐成为一种象征荣誉的虚衔。
程千叶封张馥为丞相,金印紫绶,掌丞君王,都率百官,助理万机。
周子溪为御史大夫,银印青绶,监察百官,是为副相。
郎中令贺兰晏之升任太尉,掌武事。
程凤封卫尉,掌宫们卫屯兵。
肖瑾留任治栗内使,兼任太子太傅。
俞敦素,墨桥生,甘延寿等领军将军依军功授爵。
追封贺兰贞为勇毅侯,令其弟承其爵。
原九卿及中枢官员依旧留任或稍作调整。
同时颁布了一套有明确标准和防止舞弊的官吏年终考核制度。
每年岁终,令百官备正其治,听其政事,来确定应得的奖惩。
三岁为一大计,考核优秀的官员可以得到升迁,不称职的官员,视情况留任,降职或是罢黜。
一时晋国朝堂气象为之一新。
年轻新上任的官员们,朝气蓬勃,以旺盛的Jing力为朝堂注入的一股新鲜的血脉。
老持稳重的朝臣们不甘在新秀们面前低下头,也都摒弃了懒政的习俗,兢兢业业起来。
尽管也有不少守旧派发出反对的声音。
但如今的主公程千叶手握军权,麾下人才济济,风头正劲,已经无人能掠其锋芒。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的按照自己的意志推动着整个国家的变革。
隔年春季,
晋王以宋国刺客行刺为由,命大上造俞敦素领十万兵马出兵伐宋。
春季里,万物复苏,处处彰显着新的生机。
周子溪坐着轮椅,行进在汴京街道的夯土路上。
虽然身为督查百官的御使大夫,公务十分繁忙,
但周子溪依旧喜欢抽出时间,走访于市井里巷之间。
透过民生百态,实际的了解一下新政推行过程中,出现的利弊之处,以便及时整改。
几个孩童在路边玩耍,一个男童嬉闹之时不慎倒向了周子溪轮椅的附近。
周子溪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一下狠狠的拽住了那男孩的胳膊,不容他靠近半步。
男孩的手臂吃痛,哇的一身痛哭了起来。
“周明。”周子溪唤了一声。
周明盯着男孩打量了半晌,终于松了手,把那个男孩甩到了远离周子溪的地上。
男孩看着胳膊上五个淤青的手指印,哇哇大哭着跑回家去。
“周明,你也太过风声鹤唳了。”周子溪无奈的说道,“你这个样子,叫我还怎么在里巷中走动?”
周明重新推起周子溪的轮椅,轮椅在夯土地上响起碌碌的滚动声,
“如今我国同宋国正在战时,大人如何能对他人毫不设防?”
周明的声音从椅背后传来,“主公已将大人的安危交托给我,即便是惹大人不高兴了,我也不能轻忽大人身边的警戒。”
“是啊,我们正在同宋国交战。听说战事十分顺利。”周子溪轻轻搓着自己的手指,“但我总觉得遗漏了哪里。是不是一切过于顺遂了一些。”
朝梧殿内,程千叶喜笑颜开捻着军报对张馥说:“张相你看,又是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