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了……镐京?您和公主一同潜入了镐京?”
周子溪猜到了一半,只是他没想到程千叶不是隐瞒身份去了镐京,她根本就是直接去参与了谈判。
张馥说得果然很对,想要瞒过俞敦素,贺兰贞等人容易,但对于周子溪这样细致又敏锐的人,是不容易瞒过的。
“对,我是亲自去了。”程千叶沮丧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得很不对。”
周子溪在轮椅上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礼:“我大晋朝堂之上,皆为晋臣。但微臣,永远只是主公一人的臣子。只要主公想做的事,微臣绝不会反对。臣是希望,主公若有烦难之事时,能让臣为您分担一二。”
“臣虽双足不便,但未尝就不能出使他国。主公既不放心让妹妹独自前去,当使微臣代劳才是。”
程千叶低头着头想了想,心中渐渐高兴起来。
她体会到了周子溪这份小心翼翼的关怀。
不论墨桥生,张馥还是周子溪,他们虽然不同程度的反对自己的行为。但他们都依然用自己方式,在帮助和宽慰自己。
片刻之前,程千叶还在因为自己不得不舍弃女子的身份,再不能和正常女子一般,谈一场正经的恋爱而觉得有些沮丧和孤单。
现在想想,虽然确实会失去一些东西,但同样得到了另外一种弥足珍贵的情感。
这些来至于臣子,朋友真挚的关怀,很大程度的温暖了身在异乡的她。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孤身流落于异界时空的他乡之人。
在这里,已经有了无数让她牵绊关怀,同时也牵绊关心着她的人。
“谢谢你,子溪。”程千叶笑着道了谢。
送走了周子溪。
程千叶站在门外,抬头望着屋顶,小声的喊:“桥生,桥生。”
她知道墨桥生时常就坐在她看不见的屋顶之上。
果然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出现在她的面前。
程千叶拉住墨桥生的手,把他拉了过来。
她伸手环住了墨桥生的腰,将自己的脸靠在了结实的胸膛之上,听着那怦怦的心跳之声。
“我应该拿你怎么办?桥生。”程千叶闭上眼,在心中默默的想,“我错了,也许我在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桥生。”
她很想同墨桥生在一起,但却不能给两人一个正常的关系。
桥生若是和自己在一起,只能忍受着他人非议,永远无法拥有一个真正的家庭,偷偷摸摸的和自己过一生。
“主公。”墨桥生的担忧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您……今日不开心吗?”
程千叶抬起脸:“桥生,我已经选择了要做晋国的主君,就只能放弃公主的身份。也许我一生,都不能和你做一对真正的情侣。”
她认真的看着墨桥生,缓缓开口:“将来,你如果想要一个真正的妻子,一个正常的家庭。只要你开口,我一定放你离开,绝不阻止你,我发誓,我……甚至会祝福你。”
墨桥生想要开口说话,程千叶伸手拦住他的双唇。
“你现在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所以你不要急着反对。我也只是提前告诉你我的心意。希望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能够依旧不对我隐瞒,坦诚相告。”
程千叶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含着恨意响起,
“我绝不!”
那个人捧起了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来。
他反复的亲吻,全力的掠夺,不断加深,再加深这个吻。
仿佛在不停的说着那句话。
绝不,我绝不。
“主公,我只想要你。”
“我这一生只想要你一人。”
他断断续续的誓言,shi漉漉的落在程千叶的脸上。
程千叶伸出双臂,绕住墨桥生的脖子,
她用最大的热情,在月空之下,回应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三月之后,
西戎的皇帝病逝,立十三岁的太子元顺为帝。
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用铁腕手段雷厉风行的铲除了异己,将整个西戎的军政大权一把掌握在自己手中。
西戎派来使臣出使郑州。
程千叶在大殿之上接见了使者。
这是她熟悉的一个敌人,没藏裴真。
她在镐京的时候为了能及时保住张馥的性命,曾经以千叶公主的身份多次拜访了这位太后的心腹之人。
当然,对没藏裴真来说,这算是第一次见着晋国的君王。
他献上国书之后,悄悄打量了一下王座上的晋越候,心中吃了一惊。
这位君候和那位公主长得真是像啊,不愧是孪生兄妹。
“尊敬的殿下,我们西戎和晋国是往来邦交之国。如今我国的皇帝陛下登基大典举行在即,为表我国友好睦邻的诚意,太皇太后特派我来邀贵国使臣出席典礼。”
程千叶依照国礼同他应酬往来。
并设宴款待了作为使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