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只要她还以寄宿者的身份住下去,就会被轻瞧一层,有时要应对薛瑾瑜的刁难,有时要提防男丁的sao扰。
像今天发生的这种事,给了她难以磨灭的Yin影,难保不会再发生。
其实,她是可以离开的,聂夙临走前,还为她安排了另一条退路,她一直没有启用,是为了谢墨想留下来。事实证明,她留下来麻烦更多,不如去府外找个隐秘居所。
念及此,妙言让月娘去把府中的葛医正找来。
谢家人万万不会想到,葛医正是在谢府待了几十年的老医正,一定不会为了她一个外人撒谎。而聂夙神通广大,让葛医正答应襄助她,瞒天过海。
妙言没有去追究谢珺的后果,从庭院被外男闯了后,她就‘病’了。
经葛医正诊断,得的是肺痨,建议画地为牢治疗,严禁与旁人接触。
自此,药庭闭门谢客,旁人也不敢冒被传染的风险探望,互不打扰,药庭门可罗雀。
妙言难得闲散两天,计划徐徐推进,想到再过几日,便让宋氏来接自己去粮铺同住,便兴奋得打滚。
怀着美好希冀睡着的妙言,第二天醒来,周身摇摇晃晃,竟是在一座双辕青顶的马车上。
妙言对着天花布顶望了会,扶着车壁坐起来,撂开窗帘,一股凛冽寒风就袭了进来。她惶惶的探出脑袋。
马车前行了一列骑队,在中央的男子阔肩笔腰,披着玄色披风,腰配图腾宝剑,光看背影就器宇轩昂,郝然正是谢墨。妙言看到这,稍稍定了心神。
呼啸的风往她脸上拍,冗长的队伍孤零零的行在山间驰道上,两旁皆是冻僵的草甸,无人户市肆。这方向,是往北。
妙言纳闷间,有人撂帘子上车,妙言叫住:“月娘!这到底怎么回事,要把我带去哪儿。”
月娘叫她别慌,一边摆去外面要来的rou羹梁饭,无奈解释道:“是君侯把你带来的!葛医正说你药石无医,谢家人都放弃你了。碰巧,君侯要北上一趟,会路过栖霞山,神医华侬的仙居。君侯说带你去试一试。早晨您睡得憨实,君侯以为你病了不堪重负,不让我们吵醒你,叫了四个大力仆妇把您抬到车上来的。小姐,不如我们就暂时顺从,去栖霞山一趟,不然也没法子圆过去了。路上月娘再找机会,找个乡土大夫,把你的病治好。”
月娘摆好饭食,装模作样的把面罩系好,鬼鬼祟祟:“我先走了,他们都以为你病着,我不能久待。”
妙言哭笑不得,怎么好像弄巧成拙了?
小桌上有一碗rou糜粥,一叠鸡丁炒白茭,大块钝鹿腿,羊ru羹泡粉丝,俱是滋补之物。妙言腹中感到饥馁,先不去想其它,执起银勺,大快朵颐的喝粥吃rou,侑以开胃小菜。
哗啦啦,车帘再被掀起,裹进一团冷风。车板分明的抖了一下,来人不似娇小的月娘,他玄色的身影一跻身进来,车厢空间都逼仄起来。
“还挺喜欢吃的?”
妙言呛咳噎住,吸溜了一大口没吃进去的粉丝,掩唇咀嚼:“君、君侯。”
谢墨挑了挑眉毛,盘坐在她对面,“身子可乏了,我叫人停下来歇歇?”
睡了一早上,跟猪一样,乏个鬼。妙言轻笑:“托君侯的福,我的身子还好,不用顾及我,照你们的进度走吧。你这是去北上打仗吗?兵卒没多少呀。”
谢墨闻之不答,幽幽道:“这些菜还合你的胃口?”他拾起一双筷箸,慢条斯理的夹一块白茭,略觑了妙言一眼,放进嘴里。
妙言点头点头:“合胃口,君侯让人备的菜,自然美味可口。”
谢墨啪的放下筷箸,眯眼:“你根本没病,还想骗我的几时?”
“……谁说我没病的,你又不是大夫。”妙言嘀咕。她刚在车厢里醒来,受到的震惊不小,脑子是有些迷迷糊糊,没刻意编话骗他,但也未露出马脚吧?
谢墨撑着桌面,气息倏然逼近她,“你如果得了肺痨,怎舍得放任我吃你吃过的饭菜。”
妙言窘然破功,笑骂他:“嘁,真臭美,我为何舍不得。”
谢墨满脸质问化为无奈,端起她的下巴,关怀谛视:“别吓我,说实话。”
第46章?
妙言装傻买呆,?美眸流露捉摸不透的笑意:“你猜。”
心下担忧,?不告诉他实情,?辜负他一番情义。告知了,?岂不出卖了替她弄虚作假的葛医正?身为负责药石的医正,?事关性命,忠诚最马虎不得,欺骗了主人家这一次,?难免生罅隙,在谢府地位危矣。
谢墨一眼看穿她似的,?张口揭露:“我知道是你跟葛医正窜通好的。”
被不留情的拆穿,妙言心下一急:“你不许怪罪葛医正,他也是看我被恶少欺凌可怜,?想帮我逃出去。要是谢府风平浪静,我不至于出此下策,”默了会,见谢墨那边垂首敛眸,她咯噔一下,?这话怕间接伤到他的心,怪他护不住她,?思绪一转道:“墨表哥,?你真聪明,一眼瞧出了问题,那还带我出来看什么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