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啊,也不怕把奴奴摔了。”
“有夫君在,摔不了。”蔡氏打马虎眼,不动声色将妙言往旁拨开一些。
阮妙言忍住哭腔,抱紧手臂,咬齿冷喝:“谢家的家教就是这样么,我算见识到了。难怪二房要仰仗谢墨的鼻息生存,扶不起的阿斗!”
她来谢家后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把所有人惊呆了,没等他们盘问,阮妙言就跑出了福寿堂。
方才两房在那打岔遮掩,甄老夫人没看到过程,厉声质问:“怎么回事,妙言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方才谢珺怎么对她了,你们不阻止?”
两房期期艾艾,都支支吾吾不语。别人看不清楚,她们是看得清楚的,谢珺不规矩的手都快摸人肚皮里去了。
她们一个想撮合,一个想让儿子逞心如意,都把阮妙言当个物件儿,装瞎不管。换成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受得了被这样猥亵,确实过分了点……
她们不说,甄老夫人也清楚了。阮妙言责骂的话那么重,要不是谢珺对人家理亏,崔氏还不跳起来反驳护短。
甄老夫人摇头:“好好地让他们见个面,你们闹成这样。妙言不管嫁给谁,都是谢家的贵客。来人,给二少爷看家法,赐二十军棍。”
崔氏变了脸色:“娘,不用动真格的吧,世暄他就,就糊涂了一会,只摸到一条胳膊,而且不到一会就被蔡氏搅乱了。不然依阮妙言的性子,能让谢珺欺负下去吗。就一会会。”
“一会也不行!拉下去。”甄老夫人管不到谢珺在外面干的糊涂事,当着眼皮子底下犯错,岂能轻饶。
而且,她一直注意着大孙儿酝酿风暴的脸色……不得不处置谢珺,平息谢墨的愤怒。
谢珺连声喊着知错了,求祖母饶过他一次,却不顶用,被护卫拖到门口,秉老夫人之言重重执法。
生生挨了二十记军棍,谢珺喊得声音干哑。其它人散了,崔氏等在一旁,忙不迭扶起儿子,恨不争气:“你呀你,当着你爷nai的面都敢对阮妙言那样,在外面没人管还能坏成什么样?打得好,该打!诶”
话音刚落,她手上的人陡然被扯了出去。
谢墨将弟弟拉进屋中墙角,眼底波涛汹涌,对着呜呼哀嚎的谢珺开始猛揍。
崔氏愣了愣,跟进去,眼看一记记拳头狠狠砸向儿子面门,跳脚喊住手。
“流芳!你又发疯了,天呐,你们别打了,别打了。你别打他了。”
谢墨的怒火忍到了极点,顷刻爆发,对已经受了伤的谢珺毫不留情,一拳接着一拳。
方才,在谢珺对阮妙言行不轨之举时,他就想冲上去揍人了。
他不是没有看到妙言眼中的怨艾和无助,只因当场仆人成群,怕传扬出去,说她是两兄弟吵架的祸源,于她名声雪上加霜。他不便出面,故而对蔡氏投去眼神,望施以援手。
蔡氏对丈夫早失了男女之情,懒得管他的桃花债。念及妙言是女儿的恩人,又看大伯子乞求她,她才急中生智,用奴奴去绊住丈夫。
谢珺从一开始的桀骜不服,被揍得嗷嗷直叫,连声认错,说再也不敢了,“大哥,饶了我,我真的不敢了,我也不娶她了,让给你,都给你……”
谢墨揪起他的衣襟,冷冷警告:“别让我抓到下次。”
*
药庭。妙言一回来就趴桌上,哭成了泪人,把月娘急得团团转。
月娘左转右转,问其缘由,敲打了好半天,妙言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了几个字。
月娘闻言,赶紧去外面的水井里打盆水来,没顾着放炉子上热一热,捋开妙言右臂的袖子,往上搓洗:“没关系没关系,就当被脏东西碰了一下。咱南周朝你还不知道吧,女子风chao着呢,有些专门聚在亭阁楼台作诗,衣裳就穿一点点儿,肚脐都露出来了还跟那些才子对酒当歌,故意给人家看呢。没什么的,月娘给洗洗就好了。”
妙言最气的不是谢珺,他就像一条蛇一样,滑不溜秋,眨眼就溜到了她胳膊上,也就一小会的时间,蔡氏就来打岔了,衣裳又紧,他没占多大便宜。
让她委屈的是谢墨,看着她受欺负,只字不言。
妙言恨恨捶桌:“月娘,我还是看错了他,才几天时间,他就变了。我再也不相信他了,不相信男人了。我等着聂叔叔来救我,我不和他好了。”
“啊,那聂夙也是男人啊,还跟你认识不久,跟夫人的关系,也早就淡了。你把希望都指在他身上?”月娘接了句。
妙言无意识出口:“我就信聂叔叔!他比谢墨那个薄情寡义的好一百倍,不,好一万倍。”
“好好好,聂夙好。”月娘顺着她话,把她擦干净的小胳膊放下,一寸寸将衣袖卷下来。
哭够了、骂够了,妙言抽抽噎噎的,想起正事来:“月娘,你别伺候我了,去锦园的浣衣房盯着,找点活干。浣衣房离薛瑾瑜的春意斋近,你留意江婳身边的动向,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来禀报我。”
上回在书斋二院。薛瑾瑜似乎有意拉近江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