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时代的画面,可也许,今后就与她无关了。
狠狠一咬牙,心里悲凉直如壮士断腕,她沉声承诺说:“我……真的很对不起,我会和我妈说清楚的。”
她这样郑重,倒叫高扬愣了一下。
顿一顿,方耸耸肩膀,无所谓地笑说:“喂,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都说了和你闹着玩的,怎么这么不禁逗,还真以为我跟你兴师问罪呢?”
他本想告诉她,其实她也不算说错。
因为那天在他家,他确实对她有过短暂的想法。
不过后来既已决定不再招惹她,也就把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略去不提。
语毕,见她眼泪还在往下掉,他又凑近她半步,吓唬说:“别哭了啊,再哭我可帮你擦了。”
说着就要抬手去替她擦眼泪。
许曌吓了一跳,慌忙后退半步,抬头泪朦朦望着他,“你、你真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介意、介意我说你……”
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已经懂了,笑问:“我干什么要介意?”
她这样不堪,却谎称旁人喜欢她,尤其是这人还是高扬……只怕他会拿她当神经病、自恋狂来看待。
况且,如果传出去,别人也误会高扬,以为他真的对她有意思,怕不是要嘲笑他没眼光、没品位?
讪讪地抿了下唇,她搜肠刮肚地寻出措辞,结结巴巴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我毁你清誉?”
这次,高扬是真的笑出声来,摇头说:“清誉?许曌同学,就算你想毁我清誉,那也得我有清誉可毁才行。”
许曌:“……”
笑完了,高扬敛起戏谑,认真瞧她一眼,难得正色说:“许曌,那天在我家虽然短短半个钟头,可你妈是什么人,她对你什么样,我全看在眼里。我没那么善良,不会动多大的恻隐之心去帮你。但如果你那样说,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点儿,我也乐意顺水推舟。我又不傻,干什么放着这个不用费半点力气的好人不当?”
“至于清誉……”说着,他不由又笑,“我是真没那玩意儿,更提不到介意不介意的事。”
事实上,他非但不介意,反而对她有点儿另眼相看。
那天在他家里,她唯唯诺诺低眉顺眼,只让他以为这是个可怜巴巴的兔子胆儿。当得知她还会耍点于人无害的小心思保护自己,他倒觉得这姑娘挺实际,是个能做事的人。
虽年仅双十,可他从小跟在经商的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十二岁便孤身出国,后又一直在巴塞罗那这种国际顶尖的俱乐部踢球,所闻所见,比寻常而立、甚至不惑之年的人或许还要多。
加上后来横遭车祸,人死过一回,许多事更是比常人看得透彻。
他深知,太清的水养不了鱼;太纯的酒入不得口;太过于爱惜羽毛而一尘不染的人,要么太脆弱,要么无大用。
反倒是那些舍得为了理想和目标弄脏双手的人,才更得他欣赏。
许曌想不到这样多。
她只知道自己晦暗心事藏了太久,从不敢对人言,沉甸甸压在心上如同墓碑。而今被高扬拆穿又谅解,她如释重负之外,又有一种深广又宁静的感动。
像……
像陆上搁浅许久的小舟,终得以归于风平浪静的海面,被包裹、被容纳、被轻轻承托。
深深望他一眼,她很郑重很郑重地说:“谢谢你。”
高扬瞧不上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拿眼尾扫了下她,哼笑一声没搭话。
许曌沉一沉,又好奇问:“我、我说的那句话,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妈告诉你的?”
吴美玲为人势利,又自诩Jing明。许曌多年来小心翼翼揣摩她心思,以为对她已经足够了解。
以她的行事作风,应该不会去向高扬多嘴。因为感情的事毕竟隐私,一旦说穿了,万一惹高扬不快,可就真正鸡飞蛋打了。
正因如此,许曌当初才敢去撒那个谎。
然而,高扬怎么这样快就知道了?
问到这个,高扬倒有些郁闷似的,吁一口气才说:“我怎么知道的?还不是你好姐妹告诉我的?”
“好姐妹?”许曌思索着问,“你说小耘姐?”
“不是她还有谁?”
“她、她怎么会知道……”
许曌刚沉yin了半句,脑中一转,自己已然明白过来——
前天晚上,她借了母亲的手机和唐耘打电话。
挂断之前,唐耘一再叮嘱,让她离高扬远一些,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到时被他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她虽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可仅凭直觉也判断得出,唐耘对高扬多少是有偏见的。
简单劝解两句无果后,她知道偏见已深,暂时无法说通,只好先答应:“小耘姐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唐耘虽“嗯”了一声,可应得迟疑,明显还是不放心。想必是后来她把手机还给母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