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讲清楚,她跟戌水能认识,真的是意料之外的一件事,戌水就那么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或者说像是在等她。
时辰摘了身上的围裙塞进她手里,稍稍挽下些衬衫袖子,“你在家呆着。”
“啊?”
时辰转身便化为风消失在甘苏面前。
甘苏拿着围裙,想也知道时辰去找戌水算账了,她蹲在捶捶面前,轻弹一下她的脑门,“你啊,真的不闲事大。”
“呜……”
甘苏收着下巴,又细细打量起捶捶,捶捶炯炯有神的眼睛的确跟刚才的小女孩很像,可是捶捶的过去她是看到过的,总结来说,就是一只狗的流浪史,没什么特别的。
长久思量后,甘苏得出一个结论,嘴角抽了抽,“莫非我的狗成Jing了……”
捶捶:“……”
甘苏:“捶捶,要不你再变一个我看看?”
“呜……”捶捶哼唧一声,趴下闭眼睡了。
甘苏戳戳她,“宁叩宁叩宁叩?”
捶捶不搭理她。
*
时辰来到了戌水的家,他站在门外按门铃,别人瞧不见他,只能听到戌水家的门铃不断响起,如果有人经过,恐怕要当成灵异事件吓晕过去。
“咔哒——”门开了。
时辰推门进去,戌水举着红酒杯乡里走,一身白色睡袍,头发还是全shi的,看得出来刚才她在洗澡。
戌水抿口红酒,冷艳道:“长话短说,我一会儿要去上班了。”
时辰黑色的双眸盯着她:“你告诉甘苏的。”
戌水耸肩:“告诉她什么?”
“她是时间分流者。”
戌水搁下红酒,默不作声解开睡袍的带子,把自己脱了个光,背过身步伐闲适向更衣间走去。
时辰避开视线,在背侧的沙发坐下,翘起腿,十指交握搁于膝上,“戌水。”
“嗯?”戌水的声音更衣间传来。
“你怎么知道甘苏是时间分流者的?”
戌水轻笑一声,“未太能知道,我就不能吗?”
“未太与其他时不同。”
过了会儿,戌水穿着件黑红色的旗袍走了出来,旗袍的叉开的极高,似乎随便走两步下头的风光便一览无余。
她手里慵懒提了双黑色细高,最终跟在时辰对面坐下弯下腰,胸前旗袍扣子也没扣上几颗,腿曲起穿鞋,白花花的大腿全露了出来,时辰目光旋即投向别处。
戌水一直偷觑着他的反应,她把鞋穿上,又扭起扣子,双臂环胸微靠沙发,说:“我就这么惹你嫌?你正眼也不看我?”
时辰表情漠然,只是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戌水勾了下嘴角,隐约有些失落,道:“时辰,你认识我十年了吧?”
时辰微微颔首。
“可我认识你二十年了,你知道吗?”
时辰扭回头看她,微露惊讶。
戌水伸手抽出茶几下的第二个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张照片,她摆在时辰面前。
照片有些年数了,边角泛黄,但看得出被人保存的很好。
时辰捏起照片,觑着上头的三个人,他再度抬眸,眼中是冷寒,像是被人窥视了自己的秘密。
戌水不紧不慢道:“没错,上面是你,你母亲,还有你父亲。”
一张照片,主角是他,他被他母亲抱着,父亲只是笑着凑过来贴着他,指着自己的脸,似乎在问孩子跟谁比较像,而这么一个瞬间被记录了下来。
时辰咄咄冷沉道:“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戌水垂下眼眸,说:“我认识你母亲。”
“认识?”
“一面之缘,她改变了我,由此我也认识了你。”戌水望着那张照片,是那本书里夹着的,她偷偷藏了起来。
她视线又向上移一些,落在时辰脸上,觑着他俊朗的面容。
其实他们曾在人群中无数次的擦肩而过,众人看不见他,她却可以。
第一眼,她便认出了他,而后的无数次,她都假装看不见地偷偷打量他,直到十年前,时辰找到了她,那天,她成为了第十一时。
戌水不死心问:“十年以前,我们见过数十次,你有印象吗?”
时辰摇头,“没有。”
戌水苦笑,她刚才又在期待些什么。
时辰:“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戌水。”
是压迫感,必须要服从命令的压迫感。
戌水呼口气,平静道:“时辰,你看到的二十年前的车祸是假象。”
时辰双眉微动,“你指的车祸是……”
“你父母的车祸。”
时辰回忆着他在日晷历史中看到的画面,他父母的车子失灵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两人当场死亡。而爷爷为了逆天改命,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戌水起身,拿起自己放在柜子上的化妆包,戴起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