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敏感细微无处可逃。
秋风乍起,簌簌声不停。许绯站的地方是梧桐树下,金黄色的叶子纷纷扬扬飘落,其中的一片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头顶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温热的气息便喷洒在头顶,顾行倦的手指间夹在刚才调皮地吹到她头顶的落叶,眼神中不染一丝杂质。
完了,她刚才的心跳声分明响彻胸膛。
偏偏,许绯又是个一害羞就容易耳根子红透了的人,只得结结巴巴道:“谢了。”
等少年的背影逐渐消失,许绯才喃喃道:“晚安,好梦。”风又把这句无声之语吹散,独留下那一片置于她手心上的梧桐树叶。
*
顾行倦进门前换了双拖鞋,叫了声:“刘姨。”
小时候由于父母是科研一线的工作,所以平时他和家政阿姨刘姨相处的时间比父母加起来的还要多。
刘姨从厨房里出来,脸上的笑意挡不住:“卷卷回来啦,要不要再吃点宵夜?刘姨给你煮。”
“不用麻烦了,我今晚吃的很饱。”刘姨听力不太好,所以顾行倦说这句话时尽量提高了音量、放缓了语速。
“好好好,吃饱了就好,卷卷爱吃鱼,这周你要是回来吃饭,刘姨给你挑新鲜鱼红烧。”
刘姨上了年纪,记性不好,有时候认人也会认错,但卷卷二字一直是她挂在嘴边的,像是口头禅一样的存在。
顾行倦洗完澡后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短袖和黑裤,划开手机屏幕就见江恩曼给他发了一条讯息,说是这周末买了两张电影票,朋友有事去不了,问他能不能一起去。
他躺在床上看了眼光线刺眼的吊灯,房间以黑白灰格调为主,柜子上还有他小小的发明成果和得的奖项。
没一会儿,他看了眼不停闪烁的红点,最终没回。实在困的厉害,抖了抖被子,也是时候关灯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深夜……更了,和倦哥一样困的不行了,可爱的你们晚安。
感谢旧人旧城手榴弹*1
☆、八分甜
“哇,绯绯,我前几天都没注意,你每天都来的好早哦。”季年年将一袋子每日坚果递到她面前,又侧过身看了眼悬挂在黑板上面的时钟,确认了一下现在离早自习还有半个小时。
许绯伸手拿了几颗坚果,含糊道:“我家里离学校有点远,为了不迟到,只能早点到教室了。”
季年年恹恹地打了个哈欠,眼珠子一转:“离家远的话,为什么不住校啊我看我们班住读生也不少诶。”
许绯欲言又止,如果她住校的话,急性情况根本没人解决,但看着眼前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少女,马马虎虎混了过去:“我感觉住宿生活我不是很习惯吧。”
没想到季年年肯定道:“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并且爸妈都在身边,有什么不开心有家人的陪伴就迎刃而解了。”
许绯觉着嗓子发干,如鲠在喉,扯出笑容道:“嗯,珍惜家人的陪伴最重要啦。”
但事实呢,她根本无处倾诉青春期那些汹涌澎湃的情感,不能说,也不敢说。
语文早自习的任务是背诵后面的文言文,许绯先是圈出了重点的文言实词,读熟了之后再一段一段来背。
“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上,既祖,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她的声音不大不小,顾行倦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抿着唇听着她重复的几段内容。
他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少年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字,许绯明显注意到了顾行倦此刻神情的变化,是那种危险气息的蔓延。
发消息来的是他那个天天恨不得住在实验室的父亲,消息也很简短:“你和曼曼是一个高中的,能多照顾就多帮着点儿,两家毕竟是世交,这么长时间不见,关系不要淡了。”
顾行倦把打的一大排字又全删了,和老头子冷战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让老头子主动和他讲话的人竟然是江恩曼。
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少年的叛逆期不习惯以点燃的烟火为导线,相反,似冰层,父母和孩子任何一方谁先找到对方讲话,就认为是“服软”的一方。
他又退回主界面看了眼昨晚没回的消息,适度而疏离是他对待志不同道不合的人一向的准则,所以江恩曼在他眼里也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更算不上什么小青梅了。
眼下,他和老头子的方式倒不像父与子,活脱脱是明码标价的生意人。
“我需要国外关于无人机多旋翼模型拟合的相关备选方案,别的再说。”以顾行倦的年龄和手腕,那些高层的资料他根本拿不到手,可他心气儿一向高,不愿意向老头子低头,既然主动开了口,那他提一提条件总不算过分吧
不一会儿,一顺溜的Pdf发了过来。
呵,他心想道,现在倒是答应得爽快了。
语文老师四处检查着班级目前的背诵状况,目光锐利。听说吴老师只是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