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高岭之花,只是没睡醒而已。
他嚼着泡泡糖,刚吹出来一个小泡泡,见叶远瞪了他一眼,泡泡又缩了回去。
许绯抬头,讲台上的少年黑发蓬松,碎发扫过他细密的眼睫毛,他似乎是刚睡醒,声音低沉中带着几许沙哑:“大家好,我是顾行倦,同学一场,除去节假日,以后就都是要看腻了的脸,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台下响起轰笑声。
叶远脸色并不好看,见班上闹哄哄的,立刻拿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都安静下来了。”说罢,又准备上起“教育经”,猜都不用猜,接下来的台词一定是“作为本市最优秀的高中的学生,你们是脱颖而出的佼佼者,我教书二十几年,希望你们这一届不会丢江高的脸面。”
顾行倦在长篇大论开始前不合时宜地插了句嘴:“老师,我坐哪儿?”
叶远咳了一声,面色尴尬,但由于某些原因也不能批评顾行倦,老花镜一带,看见最后一排还有一个空着的位置:“最后一排,许绯旁边吧。”
他脚踏一双yeezy500,亚麻色九分挽脚裤显得腿型修长,走路带风。
而后看都没看他现在的同桌一眼,直接把包往后一挂,人倒在课桌上睡起觉来,一顿saoCao作惊呆了许绯。
她没看错吧早上碰到的那个滑板少年居然是她的同学,不,准确的来说,现在还是她的同桌!
早上看他和一群校外人员解决恩怨,许绯还下意识地以为他也是混社会的,只是他现在安然无恙,睡得还倍儿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好事者已经问起了号称无所不知的情报局人员邵晰:“这位拽的不得了的是什么来头?上午好像就他没来报道。”
邵晰着实不知道,面露难色:“我哪儿知道这又是哪一路神仙啊?总之不好惹,和陆宇森估计一个级别的。”
那同学哦了一声,又悻悻地看了眼睡得不省人事的顾行倦,这货还真够逼王的。
下午是物理课连堂,位移、瞬时速度、加速度变成了一个个泡泡飘得没有天际,泡泡一碎,顾行倦也从臂弯处抬头,Cao,手睡麻了。
陆宇森难得听了一节课,快招架不住叶远老头子的催眠功力,突然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邵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再次揉了揉眼睛,不会吧,居然有人敢用纸团砸校霸陆宇森?完了完了,开学第一天就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怕大佬一个激动踹翻桌子,他赶紧把桌子往后移了几分。
顾行倦抛出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见纸团砸了陆宇森后掉落在了他凳子后面,就比划着指了指,叶远的催眠曲停顿下来,好像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正要说上两句,顾行倦又把手掰直,强行变成了伸懒腰的姿势。
教室门没关,阳光倾倒,照的叶远发量稀疏的头顶像亮起来的灯泡,明亮得晃眼。
叶远:“同学们的注意力要集中,上课的时候困了可以自觉站起来提神。”
陆宇森回过头,与被吓得不轻的邵晰目光相接,邵晰结结巴巴地求饶道:“森哥,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敢用纸团砸你啊!”
王八蛋?
顾行倦鼻子微皱,他怎么总觉得有人在骂他呢?
叶远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星子直飞,秋季难免口干舌燥,他就着保温杯喝水的瞬间空气骤然凝滞,也顺便让他注意到教室的一角:“邵晰是吧?是在下面和陆宇森认真讨论题目呢,来讲讲这一题你的思路吧。”
邵晰欲哭无泪,勉勉强强站起来回答道:“老师,我们还没讨论出结果。”
顾行倦笑出了声,带着些鼻音,怪慵懒不经的。
他不由得心想道,这掩护打的,陆宇森认真讨论题目的可能性和从几亿人中抽一只锦鲤差不多。
好在叶远属于“警醒类”选手,不是原则问题,他基本敲敲警钟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邵晰努了努嘴还想解释什么:“森哥,我...”后面的话被陆宇森一个眼神活生生逼退。
纸团上顾行倦的字苍劲有力,很工整的小楷,与本人展现出来的随意气质大相径庭。
只见上面写道——“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叶远头顶被阳光照射的面积为X,请问下课后随着太阳位置的移动这一块面积将变成多少?”
这可是一道披着数学外衣的地理题。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sao。
他懒得理会顾行倦的无聊游戏,直奔主题:“江恩曼今天上午都找到我这儿了,你什么个态度,得跟别人解释清楚啊!”
纸团扔回顾行倦这儿,不过后来他看了眼内容,没打算继续回,目光一斜,是一只细腻白嫩的手,粉色指甲盖圆润,此刻一支笔正在手上转来转去,变换着方位和偏移的幅度。
许绯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手上动作一顿,笔“啪嗒”一下掉在课桌上。
顾行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哟,还没认识自己的同桌呢。
马尾辫一丝不苟地扎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