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去的地方,就是白龙潭旁边的白龙寺。
花姐的声音焦急凝重,“对。不过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他说要出家。”
叶小舟大脑死机了一点五秒,“what?出家!”
“对,出家!”
汉服穿脱起来都比较麻烦,叶小舟急的热锅蚂蚁一样,哪有功夫再去换衣服,挂了电话就开车急哄哄的往家里赶。
到了白龙潭附近,叶小舟一脚油门踩上去,轰轰轰冲上家门口一个高坡,就看见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花女士,正站在大路口,背着手来回踱步,可见事态之严重。
叶小舟一脚踩住刹车,风风火火的问:“怎么回事?”
花姐重重的叹口气,“还不是因为开饭店的事嘛。”
叶小舟走后,两人又争执起来。
花姐已经厌倦了和他讲道理,耐着性子,等叶松年嗷嗷叫了半小时之后,从凳子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一锤定音:“茶叶卖不掉,你的画也卖不掉,我不开饭庄,全家喝西北风啊?再说了,这是我爹妈留下的地盘,姓花的说了算。”
叶松年瞬间败下阵来,不仅如此,男性自尊还受到了致命重创。
他是入赘的,这是花家!羞愤交加之下,当场离家出走,要去白龙寺出家。
叶小舟简单的听完这场突发事故的来龙去脉,很头疼的揉着太阳xue,心很累。
花女士摊手,耸肩,脸上露出一个很标准的无奈加无语的表情,很无辜的说:“我什么也没说哦,我就要在花间舍开饭庄,他就说我瞧不起他,嘲讽他不会挣钱,暗示他在吃软饭。”
叶小舟皱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花女士,露出一个很怀疑的表情,“你确定你的原话是这样?你确定你没有说吃软饭三个字?”
花明月很冤枉,“拜托!我要是说了这三个字,这会儿你爹就不是出家了,而是直接跳白龙潭了OK?”
想想也是,叶松年把尊严看的比命还重,花明月动不动吐槽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以他那颗脆弱敏感的小玻璃心儿,如果听到“吃软饭”三个字,一准儿要投潭自尽。
叶小舟焦头烂额的一脚油门踩到花家舍大门口。
此刻正是百花争艳的季节,月季花开了整整一墙,缠绵交织出深红浅粉的一片花海。墙外停着一辆黑色商务奔驰,在车子和花墙之间站了个男人,半垂下来的花枝,笼出一片浓浓花Yin,遮住了他的脸,只看出身材极好。
若是平时,叶小舟还有闲情逸致好好打量一眼,此刻心里乱糟糟的,随便瞟了一眼,低头熄火拉手刹。
花明月心情更糟糕,从车子上蹦下来,瞟都没瞟那个人,抬手一挥,很不爽的说:“老娘的饭店还没开业!”
春暖花开,天气渐好,白龙潭最近来自驾游的人越发多了,每天都有好几个人问花间舍是不是饭店。
站在花墙前的男人往前走了两步,露出全部真容,“花姨。”
花女士的胳膊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裴则?”
叶小舟正好从车里下来,手扶着车门,忘了关。
画画的人对构图色彩都很敏感,他站在那儿微微一笑,竟让背后一墙的姹紫嫣红,都失了颜色。
花姐立刻收起凶巴巴的老板娘脸,换上和蔼可亲的阿姨脸,“哎呦,则则啊!”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被人叫小名真是说不出来的搞笑。
叶小舟没忍住,噗的一笑,算是被自己笑回了神。
被叫了小名的男人,在那张强忍笑意的小脸上投了一击警告的目光,这才笑微微看向花明月,“我爸有事要找叶叔,打了一天电话都打不通,刚好我来工程部有事,就过来一趟。”
裴则的父亲裴宗林和叶松年是大学同学,师从同一个老师,毕业于同一所美院,可人家早就是知名大画家,大作经常在佳德拍卖会上出现。和叶松年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得的是两人虽然境遇不同,好友情谊却数十年不变。
“哎呦有什么事这么急,还让你专门跑一趟,快进来坐。”
“是挺急的,”裴则打开车门,拿了个文件夹,“我爸把叶叔的两幅山水画送去佳德评估,佳德觉得很不错,决定放在春拍会上拍卖。”
花明月又惊又喜,嘴巴张得可以塞个鸡蛋,“被看上了?”
裴则点头:“对,委托合同已经发过来了。”
叶小舟被目光警告了之后,本来端着一副严肃表情,一听这消息,面部表情立刻失控,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妈,我就说爸画的很好,总有一天会出头的!能上佳德春拍,就是实力的证明啊!”
花明月眉开眼笑,两眼放光,“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外人面前好歹矜持高雅一点啊,亲妈。叶小舟尴尬的瞄了一眼裴则,正巧,他在看她。花Yin之下,一双眼睛又黑又深。“叶叔呢?我带了合同过来,如果没什么问题,他签了合同我就顺便带回去发给佳德。”
话是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