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曾献,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去结婚吧,按照家里的意思。”
曾献急了:“怎么突然又说这个,你是不是还……”
“嘘,先听我说完。”江阔的拇指摁住他的嘴唇:“我不会跟你分手的,你相亲也好,结婚也好,怎么样都好,我不会离开你。”
“你说什么?”曾献惊得连呼吸都安静了下来:“你……”
“不结婚的话,跟家里没法好好相处不是嘛。我知道你其实很想跟父母关系融洽一些,所以才会这么矛盾纠结。如果结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话,你就去吧,我不拦你。”
“可是你怎么办,如果我娶了别人,我们就没法结婚了。”
“没关系,那些虚名不重要。”江阔托着他的脸,纵容地笑了笑:“我只要你开心。”
第55章
江阔这个人很有原则,尤其对待感情,他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类似这样的话林源说过,江司年说过,熟悉江阔的人都知道,让他退让隐忍绝无可能。
所以那晚曾献在提出那个假设之后就立即后悔了,他痛骂自己的愚蠢和自私,并积极补救,只希望为时不晚。
可曾献怎么都不会想到,江阔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明明是那么骄傲、清高的一个人。
他有令人生畏的能力和手段,有让人望尘莫及的财富和地位,只要他想要,人也好,纯粹的感情也好,几乎没有什么得不到。
他是天上高悬朗月,也是人间富贵花。
但现在呢,江阔说,他不在乎虚名,不在乎自己去跟别人结婚,不在乎所有形式上的事情,他只要他开心。
曾献久久地说不出话来,巨大的冲击震荡着他的思绪,灼烧着他的肺腑,他不自觉地张了张嘴吧,向来伶牙俐齿的一个人,突然成了哑巴。
“怎么不说话?”江阔温柔地看着他。
曾献摇了摇头,他的手还被江阔握着,所以不能察觉到手指在轻微的发抖。
他靠在江阔怀里,温顺地低着头,眼底一片chaoshi,忽然这泪意无限放大,止都止不住,他耸动着肩膀,哭成了一个泪人。
成年以后,曾献几乎没有再哭过,他觉得流眼泪是挺娘们唧唧的事情,虽然他是个gay,但他是个气度不凡洒脱不羁的gay,对于哭鼻子很是不屑。
最难的时候,他跟家里闹分裂,被压着看医生,不愿意相信所有人,孤立无援地站在生活的边缘,也没有掉过眼泪。
面对江阔,他却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自责,愧疚,心疼。真不是个东西啊曾献,他在心里痛骂自己,你摧毁了他的原则,搅乱了他的底线,打碎他的尊严和骄傲,逼着他向你妥协屈服,逼着他遭受这些本不该有的委屈。
所以的一切,不过是仗着他放不下你,他对你好,他爱你。
你真不是东西啊。他越想越崩溃,身体滑了下去,靠着江阔的腿,哭得昏天暗地,泣不成声。
江阔单膝在他面前跪下:“怎么了宝贝,好好的,哭什么?”
“你不懂。”曾献抱住他:“对不起江阔,我让你受委屈了。”
“说什么呢你。”江阔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我没有委屈,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所以也不是一时冲动。以前我之所以因为这件事情跟林源分手,并不是因为这是个禁忌,而是我知道这种事情一定需要作出选择,让他在父母和我之间做出选择,我讨厌这种选择,宁愿先一步退出。”
“你知道我的身世,我从小就没见过亲生父母的样子,虽然我爸对我很好,可要说没有遗憾也是假的。我其实很羡慕有完整家庭的孩子,也深知家人的可贵,所以如果对方因为我陷入两难,我会不自觉地抗拒。”
“虽然你嘴上说无所谓,但是我清楚你的性格,你比谁都渴望亲情,好不容易他们跟你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你也舍不得再走向决裂。”
“之前你犹豫,无非是怕我离开。现在我答应你,绝不会离开,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用我的所有发誓,所以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我来说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只是因为我,你才愿意的吗?”曾献红着眼,哑着声音问。
江阔点头:“当然。人总有特例,你就是我的特例。”
曾献抽了抽鼻子,眼角的chaoshi还没褪去,偏又兀自笑了。他胡乱擦了擦脸,对着江阔的嘴唇一阵小狗似的又亲又啃,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江阔抽了张纸给他擦干净:“脏死了,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我不是你的宝贝吗,那我还是个宝宝啊。”
他理直气壮地被江阔拉起来,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我跟你说,让我娶别人,你想都不要想。你现在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去结婚我都不去。”
“怎么又不去了?”江阔失笑:“我都点头了,你还有什么顾虑。”
“因为少爷我自个儿不乐意,就算我再被林家扫地出门我也不怕,反正我老公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