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说的是,如是一般藩王,这种又费银子又费人的事,自然是不会去,就算去了,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但这赵国的贤王赵重承跟先帝赵崇??是一母所出,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感情极好,赵崇??驾崩之前把现在的君上赵旻晔托孤给他,现在,这赵旻晔被燕国设计软禁,这最着急得想必就是这赵重承了吧,以老臣之见,别人未必会来,但这赵重承肯定会倾尽全力勤王!”
“嗯!”秦暮羽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他一方势力,攻不下这都位城,这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如果这赵国北境大军孤注一掷,全军回援,再加上这贤王之力,情况就难说了,溪玥给我的书信上说,她目前只有两万余人,虽有宽壕高墙,也难取胜!”
说话间,两人走到石桌前,看天彤把绒垫铺好,才坐下来,沉思了片刻,才又道:“弱rou强食!如果有人乘机吞并贤王赵重承的藩地,说不定会迫使他退兵!”
“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现在一切未明,我等贸然暗下离间,恐会暴露我等安插的刺客身份,得不偿失吧!”
听着,秦暮羽并未看殷阁老,而是低眉垂目,目光落在桌上,“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傻?”说着,握在一起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神色微凛,“赵国现在群龙无首,谁不想趁乱发点财?这还需要离间,稍微点醒一下,推一把的事!”
“嗯,是!是!”殷阁老连连点头,“是老臣多虑了,一会就去安排!……”说着,转身便要走,才走两步,又被秦暮羽唤住,问道:“现在赵国与燕国对峙的大军怎么样了?”
“据老臣的情报,是燕国先行拔营,但赵国派的是前锋营统将严佑安,此人勇猛有加,而且,前锋营具是骑兵和车兵,我想,燕军如果想把他堵在飞鱼道以里,恐不是件易事!”
秦暮羽眼睫轻颤,微颦着眉,又是淡淡一笑,“堵不住也没关系,都是骑兵和车兵,野战不错,攻城起不了什么作用!……”
……
此时的飞鱼道,烟尘满天,一队骑兵由远而来。
“你去查探一下,前方有无异常?”严佑安自领命,不敢怠慢,一路疾驰,但是燕军先自已启程,严佑安心中也不敢确定,面对前方一夫当关的险道,心思谨慎的他便也不敢贸然前往,于是吩咐探兵先行打探一二。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探兵去而复返,略显兴奋,“刚才已经仔细打探了,飞鱼道中并无异样,想来燕军还未到!”
“嗯!传我之令,所有人等全速通过飞鱼道!……”说完,严佑安长鞭一挥,率先向飞鱼道飞驰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燕军才在领将韩铁城的带领下,抵达飞鱼道,看到眼前两边石壁如刀削斧砍般直上直下的一线天,心里有点发憷,而地上凌乱的马蹄印无非清楚地告诉自己来晚了,赵军已然通过飞鱼道。
虽然心中懊悔,但却没有时间多想,韩铁城看了看这一夫当关的地势,也是冷吸口气,吩咐一队斥候前去探路,确定没有埋伏之后,才让众兵士提高警惕,缓缓通过飞鱼道。没想到居然没有埋伏,不禁心中暗喜,看来这赵军是心急如焚,否则,就目前的形势,自己要想从这里过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飞鱼道离都位城已经不远,严佑安的骑兵和车兵行速颇快,没到一日的功夫便到了都位城下,而此时,贤王赵重承已驻扎数日,看着风尘仆仆的严佑安部,赵重承却并未展颜,直接问道:“你是谁?你们大将军呢?”
“燕国虎视眈眈,大将军固定洛水郡,自然不可以移营而来,所在差末将带兵前来支援勤王……”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赵重承抢白而道:“狗屁,君上都被人掳走了,还守个破边城有什么意义?!”
“这……”被赵重承抢白至此,严佑安也无法辩驳,自己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上头什么意思,自己也没敢妄加扉议,而且,面对的是堂堂亲王,严佑安性格温吞,便识趣地闭了嘴,任由赵重承随意谩骂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快。
赵重承骂累了,看着一言不发半跪在帐中的严佑安顿觉无趣,于是讪讪地闭了口,犹豫片刻,又问道:“你带来多少人?”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勤王之师只来了两支队伍,赵重承自己也觉得尴尬。
“前锋营所有骑兵和车兵,一起三万有余。大将军的意思,我等数百里奔袭,步兵速度甚慢,到了估计已不知是猴年马月。……”
“来得快有甚用?这城里的缩头乌gui不出来,你们骑兵和车兵有个毛用!能攻城吗?”赵重承一脸不悦,气急而道。
“不如再等等,四皇叔和五皇叔和九皇叔离得远,来得也不会那么快,我等再等些许时日,等人到齐了再行攻城!”?赵敏启本就不愿强攻,现在心中甚至有些许窃喜,嘴上却不敢表露,于是借机劝慰而道。
听着,赵重承无力感顿生,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于是悠悠叹了一口气,颓废地坐在长案后面,神色落莫!
众人无言,帐内顿时一阵静谧,空气如凝固一般,透着化解不了的严肃和尴尬……
“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