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玥朝城门里走去......
刚到校场,几个等候在那里的齐国禁军便围了上来,脱掉秦暮羽的外衣,把他的手分别绑到刑架的两侧木桩上。
有秦暮羽的嘱咐,溪玥虽然看得满眼心疼,却强忍着没有上前,但是,眼圈却早已泛红,有泪欲下,云袖下隐藏的双手早已颤抖得厉害。
“行刑!”随着中年太监尖锐的声音,“啪......”的一声一鞭见血,拇指粗的马鞭在秦暮羽的背上画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而他背上的箭伤也在瞬间解开,背上的衣衫顿时染上斑斑血色。
没有让秦暮羽缓解的时间,“啪......”的一声,第二鞭随之而来,背上的血迹瞬间扩大许多,秦暮羽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呻|yin,而四肢却是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身体绷紧,双拳握紧抵抗这难忍的疼痛。
“啪......啪......啪......”东门校场回荡着一阵阵鞭子抽rou之声,新痕磊着旧伤,秦暮羽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鞭子抽下去霎时间溅起一阵血雾!
秦暮羽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这马鞭抽在身上的剧痛加上裂开的箭伤,疼痛程度可想而知!秦暮羽的手紧紧地拽住绑着自己的绳索,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嵌到rou里。
“啪......啪......啪”马鞭一声一声地打在秦暮羽的背上,也打在溪玥的心上,马鞭打在背上鲜血淋漓,血沾在马鞭上飞溅得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秦暮羽的水衣上已是猩红一片,鲜血甚至顺着衣襟滴落地上,绽开一朵一朵血色梅花......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随着中年太监拉长而尖锐的一声“刑毕!”秦暮羽绷紧的身躯顿时放松,因为双手被绑在刑柱上,整个人也软软的挂着,风吹过他低垂的脸颊,带着衣襟下刚刚滴出的一粒鲜红在空中飞舞......
中年太监的话音刚落,溪玥和天彤便疾步上前,抽出匕首手起刀落,同时割断绑在手上的绳索,失去束缚的秦暮羽猛然跪在地上,身体重重地倒向溪玥。
“暮羽哥哥......”溪玥呢喃低语,双手捧起秦暮羽的头,看着嘴角流出的一丝鲜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加触目,溪玥看在眼里满是心疼,哽咽着轻轻唤着:“暮羽哥哥......”
熟悉的气息缠绕鼻尖,秦暮羽似乎感觉到溪玥的焦急和怜惜,于是,艰难地睁开眼睛,嘴角颤抖着勾起一丝笑容,“别担心!死不了!”说着,又一阵剧痛袭来,秦暮羽不禁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却颤抖不已!
听着,溪玥点点头,示意天彤扶住秦暮羽,然后,把秦暮羽的一只手绕过自己的颈脖,和天彤一起把秦暮羽扶上马车......
“天彤,直接去云京的保安堂!”看着背上不停渗出的鲜血,溪玥叫停马车,同时递给小雅一块腰牌,“小雅,你拿着它骑马去城外的昊月军营,让军医以最快的速度来保安堂!”说完,看小雅下马离开,于是,示意天彤继续打马朝云京城内走去......
到了保安堂外,溪玥和天彤把秦暮羽扶下马车,看着络绎不绝的百姓,溪玥一阵心急,刚进门便疾步走到堂前,不由分说拽起正在把脉问药的大夫,命令而道:“先治宸宇殿下!”
大夫虽不认得秦暮羽和天彤,却能认得溪玥,而昊月军舍命护万民的事在云京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现在,面对溪玥如此霸道的行径,大夫和百姓都没有生气,坐堂的伍大夫交代徒弟几句,便随溪玥一起朝后堂走去!
刚到后堂便能看到秦暮羽一身鲜血趴在卧榻之上,“王爷,这是怎么了?”老大夫疑惑而道。
“这是齐王太子殿下,之前为了救我被流箭所伤,伤口未愈,刚才又受了五十鞭刑,才成了如今这般,大夫,快点救救殿下!”溪玥急切而道。
听罢,大夫不再纠结,让小徒端来热水,解开秦暮羽的衣衫,把身上的血迹处理干净,随后,又把箭伤处的腐rou清除干净,而此时,因为剧烈的疼痛,秦暮羽早已昏厥,看着额头鬓角渗出的虚汗,自然能想象得出他所受的痛苦,溪玥轻轻地擦着,心中情绪万千......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雅带着军医从保安堂外面冲进来,而此刻秦暮羽的流血已经得到控制,看着,溪玥微微安慰,自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退到一侧静静地看着大夫和医士忙碌......
良久,小雅突然从门外冲进来,看见溪玥便急切而道:“王爷!纪公子的尸首被纪府来的人强行拉走了!”知道溪玥有令要将纪修宁葬在昊月王府墓地,小雅之前就一直守着纪修宁的棺椁,而纪府人多势众,眼看棺椁被拉走却无能为力,只能急切地来寻溪玥。
听着,溪玥也是不置可否,回念一想,再怎么说纪修宁也是纪府的二公子,现在为护自己而死,如果连祭奠都不让,自己未免也太过霸道!想着,于是道:“小雅,先别管了,再怎么说修宁哥哥也是纪府的二公子,他们要祭奠也是无可厚非!待殿下的伤处理完了,我进宫讨道旨把修宁哥哥接出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