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又微微正了正身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知道纪大人是来劝本王的,刚才,该说的小雅也都说完了,但我思前想后,此行我必须前往!也请纪大人不必再劝!”
“呃!王爷!还请您三思。”纪文忠之前听到王爷醒来,心知不妙,未及多想,立刻赶往这溪玥暂住的周府明月居,一进来便听到溪玥坚决的声音。而听完溪玥所言,知道劝不住,但这个时候,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王爷,请您听我几句,此次我等奉皇命于此,虽不是拒敌争战,但也非同小可,钱粮财帛对朝廷对百姓有多重要,这个王爷懂,我也不多说。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我等更需要的是您在中军主帅,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我等在皇上面前无法交待不说,这奉旨的皇命又该如何?王爷,您说对吧?”说着,满含期待地看向溪玥,此刻,他最想听到的是一声“本王不去了!”可是,良久,也没有听到溪玥的话,只见她靠着床柱,若有所思。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溪玥才道:“纪大人,我知你的深意,无奈,我依然说服不了自己,在此静候,不知纪大人是否听过我昊月军的军歌否?”
“岂会没听过呢?我虽不是昊月军但也是烂熟于胸。”说着,纪文忠不禁轻声哼唱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此诗出自《诗经秦风无衣》,是秦军军歌,在此借鉴!)”说着,纪文忠不禁抬眼看了溪玥一眼,眼中既然蕴含着由衷的钦佩,“这道诗歌写出了王与兵士同仇敌忾,共同抗敌的气势,在云京乃至全国都流唱甚广!……”
“既然你能理解其中深意,其它我也不想多说了,纪大人,壶天峡崖顶我是必然要去的,所以,你也不必多费唇舌了,你放心,我也不是鲁莽有失分寸之人……”说着,微微一笑,看向纪文忠,虽不说话,却是在等着他的回话。
“也罢,想来匈奴也不会有太大动作!您多加小心便是!”说完,看溪玥没有其它异议,于是便着手准备……
此时的壶天峡悬崖上,纪修宁带着壶天峡兄弟已然回到崖顶,正安排人员,兵分四路,自上而下攀爬!
“兄弟们,”纪修宁站在石头上,“云青晟虽与我等相处时日不了,但他的勇气和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现在,他为了救人而坠崖,这份能气可嘉,大家想想,云青晟也是为了救人,他这种义举,我等十分让人钦佩,你们说,尔等安能弃之不顾,任由他自生自灭?”纪修宁大声说着,声音在空旷的地上飘扬。
“锵!”崖上众兵听着纪修宁一翻话,不禁心中澎湃,于是,集体举起武器,?“决不放弃!”壮士豪情,激荡在空中,振飞刚醒的鸟儿。此时朝阳初升,水气氤氲,气势磅礴。
“不亏是佑我北疆的虎狼之师,如此士气,不禁让人心chao澎湃!”天佑忍不住暗赞而道,心生向往。这更是一个男子汉该有的气魄,他们身为汉子,这种互相召唤、互相鼓励,舍生忘死、同仇敌忾,保家卫国,抵制外敌之情最能让人为之动容!
“出发吧!时间已过去许久,越快越好!”纪修宁担忧的眼神,慢慢的看向崖边。之前的无功而返,纪修宁现在更加寄希望于他们,不过,他也会跟着一个小分队下去,他必须保证自己尽快见到云青晟,确定他的状态!“我也跟你一起去。”纪修宁看到天佑带着一个小分队,准备下去时,纪修宁开口道,他早已换了一身箭袖短打,除了一把匕首,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此时,纪修宁的眼睛已经布满红丝,显而易见已是极度疲惫,但是,云青晟生死未知,下落不明,他既使再累再难受,也是咬紧牙关而不放弃。
天佑看着纪修宁,虽然心疼,却无法说出劝慰之话,于是,轻轻点点头,只道了一句:“小心为是!”便不再多言,抓紧绳索准备下谷。
“纪将军,且慢!”纪修宁正准备下谷,远处一个士兵跑过来,急切地喊着。
纪修宁看了这个兵士一眼,想不出有什么事比下去救人更加着急的事,于是,甩甩头,抓紧了绳索……
看见纪修宁要往下走,兵士更是心急,不禁喊了出来,“王爷来了!”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穆然一惊,王爷可是身受重伤,被人暗算且中了毒,为何还要坚持来此寻人?听着,纪修宁也停了下来,朝天佑微微点了点头,“王爷来了,我且先上去!”说完,见天佑微微颔首,于是,便不再纠结,执绳而上。
刚爬到崖顶,纪修宁便急切而道:“你说什么,说清楚点。”纪修宁因为心急,说话声音都不住颤抖,只有他亲眼目睹了溪玥的伤口,只有他才知道溪玥究竟受了多重的伤。现在,居然跑到这壶天峡顶,她到底还要不要命呀。此刻,纪修宁真的想狠狠的骂她一顿,怎能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纪修宁想着眉头皱得更紧,才转身却发现天佑也跟了上来,天佑只是听闻昊月王爷受了伤,但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看纪修宁凝重的神情,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而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