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欢喜啊,一路骑马去寻你,我想问问你这六年你过的如何,这些日子你还好吗,我想同你说这六年来我的一切事情,可到了你跟前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陆远继续道:“你从我告诉过我你的身份,你甚至在隐瞒,”他顿了顿看向她:“那日你在见到我时下意识就把你抄的经书给掩上了,你在怕什么啊?”
“你在怕什么,告诉我,”他问。
仿佛是一道惊雷响彻于脑海,顾初宁想通了一切的事情,怪不得那天他那么失态,还问她能不能抱抱她,原来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情伤,也不是因为莲娘,一切只因为他认出了她。
顾初宁眼睫微动,泪珠就滑落下来。
她不是故意的,最开始醒过来时她第一个就想找到他,六年时间已过,对她来说不过是眼睛一睁一闭,可于陆远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六年,她想寻到他问他过得好不好,欢喜不欢喜。
待她来到京城以后知道他过的好她就放心了,她纵然想告诉他,可这样匪夷所思的借尸还魂旁人如何会信,她以为他不会相信,还会以为她是失心疯,这才隐瞒了下去。
再之后就是那个梦了,她怕危及到他的安全,她决定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葬起来,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从蛛丝马迹中得知她的真实身份。
眼泪一瞬间就流了满脸,顾初宁哽咽道:“阿远,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自小就受了那么多的苦难,现在又以为她不告诉他是不把他当回事,他该有多么难过啊。
可是不是这样的,前世那四年也是她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段日子,她早把他视作亲人了,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顾初宁本来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流个不停,忽然一只修长的手落在她的脸上,陆远用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陆远看着指尖晶莹的泪水,她也是在乎他的吧,然后道:“妧妧,其实我直到刚才都在等你告诉我,可冰糖葫芦都化了,你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拼命赶回来就是为了帮她,可他想,若是他永远不挑破真相,她是不是永远都缩在壳子里。
顾初宁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好似要把眼泪流尽一样:“阿远,对不起……”
指尖上的泪水滑落在衣袍里,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陆远缓缓道:“只要你回来就好,”他在这无望的日子里等了她六年,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陆远忽然抱住了顾初宁,他将下颌抵在她的肩头,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甜香。
良久,顾初宁才停住了眼泪,她想起了少时的阿远,他那时多么依赖她啊,现在见到她“死而复生”也是会高兴的。
烛火又闪动了一下,顾初宁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她仔细想了片刻才想起来,然后挣扎着出了陆远的怀抱:“你方才说的……要我嫁给你是什么意思?”
顾初宁先前是太过震惊于陆远识破了她的身份,竟然将他说的后半句话给忘了,这句话同样叫她震惊。
怀中的温软忽然消失,陆远有些怅然若失,他此时的酒醒了大半了,也意识到先前说的话太过直接了,她若是知道他爱慕她、想娶她,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说不定还会觉得他是疯了,从此彻底的远离他,不想见他。
陆远的身上忽然出了一层冷汗,抿唇道:“我……”他停了片刻才道:“是萧尘的事,他想强纳你为妾,就算我在皇上面前略得几分脸,可若是想与萧尘对抗也很是为难,所以我想,不如叫你假意与我结亲,我再与皇上说咱们俩两情相悦,那样萧尘就无法强迫你了。”
顾初宁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松了口气,幸好陆远说的这话是为了救她于水火之中,不是真的想娶她。
可下一瞬她就摇了头:“不行,这事不可以的,我是你的长嫂,我们决不能成亲。”
“可那只是做戏,”陆远道。
顾初宁还是不同意:“不成,你若是在皇上面前如此说了,那就非娶我不可了,那样我会耽误你一辈子的,你怎么去寻自己喜欢的姑娘,”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这样耽误陆远。
陆远苦笑,我喜欢的姑娘就是你啊。
顾初宁咬了咬唇:“我们再另想办法,这样绝对不成。”
陆远低下了头,他方才其实根本就是在扯谎,他与皇上不仅是君臣,更是朋友,他若是想叫皇上阻止萧尘只消一句话就成,他方才那么说是为了叫她能嫁给他,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他的“幸福”拒绝了他。
顾初宁此刻也是心乱如杂,眼下陆远也没有办法了,难不成她真的要嫁给萧尘不成。
这可真是办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陆远想了半晌道:“这事不必着急,我有法子拖一段时间。”
顾初宁疑惑道:“是什么法子?”
“到时我向皇上递折子建议萧尘外出办公,外头有好些政事要忙,他一出去就得段时间,咱们再想想法子,”陆远说。
顾初宁闻言松了口气,陆远虽然做不到拒亲之事,但这种朝臣的政事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