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外的陌生。既不是外头口耳相传刚正不阿的大将军,也不是自己眼底深情不悔的爹爹。
一时之间,情绪翻涌得厉害。
顾奕怀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深深皱了眉头,再开口时已带了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慌乱。
“可是……可是你外祖家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他虎目睁得死死的,眸子里尽是刻骨的厌恶之意。
一提起那家人,他就觉得浑身都要冒火。
果然商户之家,最为狡诈,处处工于心计,温凉才去不到月余,性子转变竟如此之快。
顾温凉偏头,似是要直直望到他心坎上去,良久才收回了视线。
“并未,女儿累了,这便先回了。”她微微一福身,疏离得很。
顾奕怀深深皱眉,瞧着她的背影,心底不是滋味。
顾温凉到底还是止了步伐,偏过头轻轻问了一句:“爹爹,这么多年,你心里有过愧疚吗”
逼死发妻,偏宠外室女,而后在自己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如今一面对外悼念亡妻一面宠着茉莉姨娘。
接受着外界的赞扬,掩盖着自己手里的龌蹉。
顾奕怀被问得一滞,而后迅速恢复过来,依旧笑着道:“人活在世上,哪能没有愧疚呢”
顾温凉轻轻一晒,失望至极。
京都天气不比江南,如今快五月有些热了,顾温凉走在小路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吩咐青桃道:“去找药婆婆查一下茉莉院里熏的什么香。”
青桃一惊,才道:“小姐是怀疑那香有问题”
顾温凉浅浅皱眉,心底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
“那日去宫里与江王殿下擦肩而过,他身上好似就是这股子味儿。”
顾温凉有些不确定,眉心皱得紧紧的,只是目前也无法下什么结论,一切只等药婆婆看过才知晓。
但愿与江王没什么关系,若是茉莉姨娘是江王手里的棋子,那便是怎么也留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乖巧求预收,?????
咱们温凉姑娘的性格会慢慢变的,成亲之后会被男主宠得软萌软萌。
☆、端倪(一更)
回府的第二日, 顾温凉在房里好好休息了半日,又将带回来的行礼箱拢放到小库房里。
而与她一同回来的沈徹,则是熬夜瞧完了所有的折子, 第二日也不得清闲, 直直往宸王府里去了。
沈唯还在练武, 隔着不远的距离, 便知是他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道剑光闪烁寒光一点,那软剑便如蛇一般欲缠上沈徹的右臂。
沈徹目光一冽, 单手就握了, 那软剑在他手里如同温顺的绵羊一般。
晨光熹微, 沈唯冷哼, 斜斜望他。
“我下江南这段时日, 没出什么岔子吧”沈徹笑得有些不自然,毕竟将一揽子事全部交给人家,的确不厚道。
沈唯微一挑眉,狭长的凤眸闪出些许玩味来:“岔子倒是没出,只是不知你这千里追佳人的戏码可取得了成效”
沈徹没有理会他话中的不满, 光是想到醉人的江南烟雨中, 她素手执伞莞尔一笑,再是Yin沉的天空都放了亮,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他的心尖上。
沈唯瞧不得他这样子,负着手去了书房。
宸王府建的大气, 又因沈唯性子Yin沉忙于朝堂之事,后宅倒是干净,与胞弟沈徹一般,只一入宫必要因为这事被说上几句。
哪有成年的王爷后宅如此干净的连个通房都没有!
而偌大的王府,也就没有什么人气儿,清清冷冷的瞧起来渗人。
沈徹沉了眼眸,跟在了他的身后,瞧这样子,怕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晓的事儿。
才一进书房,一面的竹简便直直迎着面砸过来,带出呼啸的风,沈徹眼神一厉,瞧不出什么动作,那竹简便落在了手中。
匆匆一瞥,将里头的内容尽收眼底,他不由惊疑不定出声道:“皇祖母”
沈唯冷冷哼了一声,手重重地拍在了案桌上,神情Yin鸷:“人都老了还不好生待在寺里祈佛,非要掺和宫里的这趟浑水。”
沈徹眉心慢慢拢起,一股肃然的杀伐之气隐隐而现,连沈唯的面皮都抖了抖。
“江王自幼放她宫里抚养,眼看着无缘太子之位,她哪里安得下心”
外头出了太阳,透过窗子打在沈唯的面上,却落下了一小块的Yin影,衬得他肤色透明极为Yin柔。
良久,才沉沉地笑道:“也是,那便叫她回宫吧。”
沈徹微微颔首,却听沈唯陡然变了表情望向自己开口道:“这事,你用过午膳之后去母后宫里走上一遭。”
沈徹表情一垮,颇为头疼。
到底还是推脱不了,回了京都若不去问安,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沈唯似笑非笑地望着,手指敲着案桌,道:“山里祈佛的那位若一回来,定是安生不下来,从我得的消息来看,她可是想着把自家的庶出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