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再也不去将军府找晦气了。”
沈徹心底也颇觉膈应,瞧着顾奕怀那厮每每在朝中朝外言辞义正拒不续弦的模样,还真以为他是个真爷们。
没想到里头的心也忒黑。
简直叫人倒尽胃口!
顾温凉被他说得又羞又好笑,才一开口,眼泪便滑至唇边,咸苦的味儿叫人心底也泛出苦楚来。
“今日本要去福缘寺求个静心的,又被你给截住了。”
沈徹拿下了手掌,掏出一条素净的帕子一一将她脸上的泪痕逝去,动作笨拙又轻柔,神情认真而肃然。
顾温凉瞧着,心底泛起淡淡的涟漪。
她第一次觉得,就这样沉醉在江南的烟雨之中,也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事实上,她也将这话说了出来。
软糯的声音带着点点鼻音,和在风里,显得有些虚幻。
但沈徹却真真听到了。
他心头一颤,望进顾温凉清润的眼眸里。
“只要你欢喜,去哪都可以。”沈徹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为她的话动容,眸子里沉沉的痴迷之色浓到化不开。
这样就很好了,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全心全意信赖自己。
他也等得起。
子悦在顾温凉的膝头翻了个身,懒懒地朝着沈徹哼唧一声,爬去了她的肩头稳稳盘踞。
沈徹霎时黑了脸,但见她眉眼弯弯,便也暗暗地忍了。
媳妇儿还未真正到手,留着这两只只知吃喝还不识好歹的东西还算是有些用。
顾温凉抬眸偷望他,开口问道:“你准备何日回京都?”
“为何突然问这个?”
沈徹不动声色地接话,内地里却暗暗警惕了起来。他可才来江南不过几日,在顾温凉没回去之前,都不打算动身。
江南多才杰,她又长得貌美,免得哪些不长眼的瞧见了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他远在京都得了消息只怕会怄出一口老血来。
不回!坚决不回!
顾温凉不知自己一句话叫他想了那么多,只是很认真地告诫他:“京都正是多事之时,你这时回去沈唯也能轻松些。”
沈徹听了默默不语,心底酸得直冒泡泡,自己千里迢迢跑过来巴巴地陪着她不说,倒是关心起沈唯来了。
顾温凉瞧他一脸不虞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又惹着他了,她哽了哽,还是解释道:“我是怕江王殿下又……”
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沈徹冷哼一声,拉着她素白的小手出了石亭,他步履沉稳,背影如松柏,周身又是一股子压人的气势。
顾温凉一手轻轻提着下坠的裙边,一面还要跟上他的步伐,不免轻轻皱了眉。
“瞧瞧,可还欢喜?”
顾温凉素色的裙摆一漾,划出一个浅淡的弧度。
沈徹带她进了园子里的一个小楼阁,而她的面前正摆着一副古画。
“这……是?”
她疑惑地望了沈徹一眼,才走进了那副画。
画上只有一女子,长发及腰,眉目寒冰,手中执着一柄染着血的剑,隔着一层画都能感受到那剑尖冒着的寒光。
画纸边缘四角处有些泛了黄,瞧上去有了些年头,顾温凉只瞧了一眼,便愕然出声。
“这是敏雪长公主?!”
实则心底已确认了,她围着那副画转了又转,笑得露出两个温软的小梨涡。
“这画不是在圣上手中吗?你怎么会有?”
“史书上记载长公主巾帼之资,今日一瞧,倒果真是这样。”
她难得这样欢喜,自顾自地道,也不给沈徹答话的机会。
沈徹倚在门槛口,含笑望着她,眉心完全舒展了开来。
便是因为偷偷拿了这画,被父皇满大殿追着骂了许久也值。
顾温凉细细观赏许久,才抱着画卷走到他跟前。
她生得袅娜,身姿修长,可在沈徹跟前就显得格外的小鸟依人。
“总算见了长公主的风姿,这画你拿回去吧。”顾温凉可是清楚地记得,圣上几年前在宫宴上拿出来一次,言辞之间格外颇为欢喜。
莫不是沈徹从哪里听得她一直在找寻这画,便从圣上那拿了过来吧?
一想起这样的可能,顾温凉的心肝都要颤抖一下。
沈徹挑眉,视线从古旧的画卷上落到她雪白的脖颈上,又移过她若凝脂的耳珠,再开口时已带了难耐的沙哑:“拿着便是。”
骂都被骂了,还要还回去不成?
顾温凉不解,清润的眸子触及他暗不见底的凤眸,如同被蛊惑了一般。
“阿徹。”
她低低地唤他,声音又娇又糯,杏眸含水,Jing致的面庞上还透着一股子懵懂。
沈徹听了简直疯魔!原就在她身上没有任何抵抗力,她低低哑哑一句阿徹,便能要了他的命。
他喉结滚动几圈,实在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