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天认识你,你什么时候花钱这么大方过?”
她神秘兮兮接着问:“是不是那帅哥买的?”
时遥不可置否,安静地吃菜。
张妍可怜巴巴地央求道:“你就跟我说说嘛!那帅哥不是你亲戚,那是谁——邻居?以前同学?追求者?”说着她恍然大悟道:“不会是爱过恨过兜兜转转还想吃回头草的前男友吧?”
时遥被张妍这个脑洞惊得险些噎住,赶忙喝了两口食堂特供刷锅水,无奈道:“你还吃不吃了?”
“吃,”张妍赶忙夹了一筷子菜,又小声补充:“问你你不说,脑补也不行,没天理……”
时遥觉得放任她继续猜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只好让步道:“别补了,就是一个跟我有债务关系的老相识。”
在张妍的眼里,远房亲戚、朋友、邻居都是酝酿浪漫故事的绝佳土壤,但“债务关系”却例外,八卦的兴趣顿时减了大半。
不过保险起见,她不死心地又问:“债务关系……那是你家欠他家,还是他家欠你家?”
时遥咬了口红烧rou,想到叶添不还钱还要自己做保姆的小人得志样子,气得猛嚼了两口rou:“他欠我。”
“哦。”张妍失落地咬了口筷子:时遥平时买根鞋带都要再三犹豫的人,居然还能当别人的债主,可见这帅哥怕是穷的只剩裤衩了,万万不能与之谈恋爱。
她挑出味道诡异的炒橘子,安抚似的拍拍时遥的肩膀:“听从我这个过来人的经验吧,就算不追求高富帅,也不能委身凤凰男。这帅哥既然是个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你可要擦亮眼睛,千万别因为一个手机就被敌人收买!”
时遥常常觉得张妍的思维很跳跃,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从上一句得出这番结论的,但听到有人评价叶添“草包”,心里有种同仇敌忾的爽意。她懒得花费口舌解释,便打发张妍道:“知道了。快吃,吃完回去我得补一下上午的讲义。”
下午临下课的时候,时遥收到了新手机里的第一条信息。
信息署名为“添哥哥”,内容只有一行,一眼就能从头读到尾:我到了,你在学校照顾好自己。
时遥抖了抖满身鸡皮疙瘩,把“添哥哥”改成“添堵”,手机又震了一下。
添堵补充道:要不然以后没力气干活。
时遥回了一个“呵呵”的笑脸,把手机扔进了抽屉。
高二生活是日复一日的无聊且忙碌,这点插曲像是往平静的湖水里投了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掀起了点点涟漪,很快便又散了。
在六月到来前的这三个月里,叶添一开始还常常发短信来sao扰她,但时常得不到回复,遂也消停了下来。
时遥不屑于跟叶添用电磁波打嘴仗,她着力挖掘了许多手机的其他功能——包括但不限于清晨做闹钟,调到震动上不会吵醒别人;拿来录音,比较难懂的知识点课上录下来可以多听好几次;在网上搜索英语课文和听力,有利于晚上迅速入眠;蹲坑的时候还可以玩卡通形象的消消乐。
时遥把张妍加到了联系人名单,一方面缓解了固定信息用不完会被中国移动占便宜的焦虑,一面也促进了她们二人在重要议题上的沟通:如果早上没有葱丝rou包,时遥就可以发一个短信告知张妍,让她提前做好要吃芹菜馅包子的心理准备。
总的来说,如果没有大大小小令人焦头烂额的考试,没有要给人当保姆的烦恼,生活简直其乐无穷。
转眼进入六月。
这一年暑热来的格外早,人们刚脱下春装薄外套,就迎来了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天气,走两步就要惹上一身热汗,连街上的柏油马路都被日头晒得有些发粘。
但比天气更令人焦灼的,是准高三生的心情。六月八号高考结束,时遥他们便搬入了高三教室。明明是布局一样的屋子,四周贴上了励志标语、志愿墙,还有大大的“距离高考还有XX天”的计时牌,气氛就变得分外紧张沉重。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被这种紧迫的氛围感染,喜欢打球的减少了流连篮球场的频率,爱打游戏的不再频频逃课,连张妍的八卦闲谈也比从前少了一半。
时遥压力骤增,连续几次考试她都险些跌出前50。在其他人的努力追赶下,她只能加倍用功。她昼夜苦读,中午困得厉害就趴在书桌上将就睡个二十分钟。如此一周过去,连走路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这天,就在她踩着虚浮的步子去食堂买中饭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时遥以为是提醒缴纳话费的垃圾短信,正要随手删除,一看发件人是“添堵”,立即警铃大作。她把手机日历调出来确认了一下日期,这才点开了信息内容。
信息只有短短几个字:“你这两天就要用到的”后面跟着一串链接,戳开后自动跳到了一个标题为“收纳清扫必学的十八般武艺”的网页。
时遥抬头看了看四周,张妍在隔壁窗口买鸡丝馄饨,周围的人三两一群边排队边聊天,没人注意她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她回道: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