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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奔雷青蛟咬下一块儿的光盖缩小的一圈儿,不过似乎变得更坚硬了。盘踞在其上的奔雷青蛟莫说是要再咬它第二口,直接一触及光盖释.放出的明光就炸成了几段。
光盖之下,纵使天临山上无风无雨,风雨飘摇的味道还是从周围传来。
慈航眉目坚毅,神情更是坚定,他拨着佛珠,肃声道:“真人,请您为贫僧与道盟主做个见证。”
上清真人一手捋着胡须,一手背在身后。
见证?什么见证?
慈航尊者这样的佛国巨擘,于品于行都有的是人信他,他有什么必要请自己来为他做个见证?道不孤亦是如此。名震天下的天下正道之首,他说谁是正谁就是正,他说谁是邪谁就是邪,哪里需要他人做什么见证?
上清真人这么想着,他的困惑却在下一秒得到了解答。
“道盟主,请撤销天道盟对媚宗以及媚宗女修发出的悬赏榜。”
望着慈航,道不孤没有马上回答“不”。他黑眸深深,沉yin片刻:“……道不孤能否问尊者一句:‘为何’?”
天临山上的光盖虽强,可那断成几节的奔雷青蛟从断裂的部位重新生出五、六个头来。顿时一条奔雷青蛟成了成了好几条奔雷青蛟。
“因为媚宗应当是无辜的。”
“应当?”道不孤微微眯眼:“这可不是一个能说服人的好答案。”
像是认为道不孤说得有理,慈航点了点头:“那贫僧这么说吧。”
“天狐或将降世,盖因天狐是媚宗弟子。以她所见,她认定媚宗是遭人陷害,以她所闻,她的姐妹们都是无辜枉死。现存的每一个媚宗弟子都是维系天狐最后一丝理智的关键。倘若再有媚宗弟子死去,天狐——”
轰隆隆!!!
慈航的话音被奔雷之声盖了过去。
六条奔雷青蛟重新聚为一体,六个蛟头里还生出第七个头来。一条体积堪比天临山那么大的奔雷青蛟怒吼朝着天临山山顶冲撞而来,其尾一个横扫,砸在天临山山腹上,整个天临山山摇地动,像是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来天临山看热闹的散修们本来聚坐在一起吹牛说笑,此刻一哄而散。围栏里上百只骑兽受了惊,不是挣脱了鞍子就是跨出了围栏,开始往天临山下狂奔逃走。
杜尔迦身后的祥愿和尚被天摇地动震得连站都站不稳。窗前的杜尔迦却只是迎风而立,出神地望着天临山山顶上那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的光盖——她能从那光盖上感觉到慈航尊者的佛力。她知道,慈航驾临了。
然而慈航尊者本不该出现在天临山上。失去金身令他遭受重创,他此时应奉大尊者须菩提之命在金光琉璃塔中疗伤才是。
慈航尊者此出金光琉璃塔,只怕是忤逆了大尊者须菩提。
七头雷蛟张头怒目,龙须抖动。冲着慈航的背影就发出一声长长的怒啸。
逆着雷光,慈航向着上清真人还有道不孤说完最后一个字。也是在此时此刻,七头雷蛟一尾拍碎了笼罩在天临山山顶上的光盖,并俯冲而来,冲着慈航张开血盆大口。
“真人,道盟主,贫僧泄露天道,已引发天劫。待你二人将贫僧告知于你二人的天道告诉其他诸位,天劫还会加剧。在那之前,贫僧会负起责任来将这天劫引离这天临山。还要劳烦真人与道盟主挑选告知天道的对象,并为今日之事善后。待天劫过去,贫僧自当亲自向两位道谢——”
“与其泄露天道,尊者就没想过直接杀了那媚宗女修吗!?”
道不孤一步向前,问。
天狐或因为媚宗的覆灭而降世。那如果在天狐降世之前就将媚宗余孽一网打尽呢?
袖袍被风雨卷得飘扬而起的慈航一个回首,竟是在那七头雷蛟张嘴扑向他要吞掉他时伸开双臂,两手抓住了七头雷蛟口中的两颗尖牙。
“阿弥陀佛。”
慈航宣了声佛,没有回答道不孤的问题。他双手一错,竟是直接抓着七头雷蛟的尖牙便往两边撕扯。
嗷嗷嗷嗷嗷——
七头雷蛟怒声嘶鸣,长尾乱摆不已。天临山周遭群山遭长尾横扫,顿时四五个山头全被夷为了平地。就是慈航身后的道不孤与上清真人都被七头雷蛟发出的怒吼震退几步,双脚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凹痕。
奈何慈航犹如一根钢针卡在了七头雷蛟的口中。他嘴唇翕阖,周身梵音大作。梵音抵消掉了七头雷蛟大部分的怒吼,余声听在慈航耳朵里不过些许蚊鸣。
随着慈航臂上经脉隆起,七头雷蛟的血盆大口也即将被人从中撕裂。见势不妙,七头雷蛟巨尾蓄力几乎要呈一百八十度砸向天临山。
“孽畜尔敢!”
慈航一声暴喝,眉心佛印熠熠生辉,脚下八角轮.盘印瞬间亮起!没有实体的七头雷蛟竟是被他从中硬生生撕裂开来!
变成两半儿的七头雷蛟蠕动扭曲,旁边的六个头冲着慈航当头咬下!慈航不慌不忙,竟是手握两半的七头雷蛟砸向地面。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