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男人还是个光头!看他立掌的动作……咦?难不成这是个佛国秃驴?知薇师叔居然和个佛国秃驴在一起!?
“师、师叔!这、这人是!?难道是!?”
清虞颤颤巍巍眼含感动地勾起了自己的小拇指:“是师叔的这个!?师叔你可好多年都没找男人了——啊……!!”
谢薇一巴掌拍到了清虞的脑壳上。她动作太大,连石灯上的火焰都因此跳动了一下。清虞“哎哟妈呀”地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八卦:“师叔你怎么看上个秃驴……我是说佛修!这位大师是佛修吧?是哪个宗门的佛修呀?对了大师你叫什么名字?你和师叔进展到哪里了?你们是——噫!!”
谢薇黑着脸高高举起的巴掌让清虞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就算捂住自己嘴巴了她居然还能叽叽咕咕着闷喊:“师叔我错了!”
“对不住大师,我师侄——”
“话太多了。”
谢薇朝着清虞瞥去一个带有威胁意义的眼神,捂着嘴巴的清虞立刻意会地点头如捣蒜,用丰富的面部表情与肢体动作表示自己不会再多话了。
“无事……”
和尚也没想到正常时的清虞会是这样活泼又憋不住话的性子。
谢薇松了口气。其实清虞问的问题她其实也想知道。……她想知道的不是她与和尚算是进展到哪里了,她想知道的是和尚究竟叫什么名字。
她一直瞎叫人家“光头”、“光头哥”。后来管人家叫“大师”一开始也是存了讽刺的意思。没想到被她讽刺那人分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恶意,这倒叫她过意不去。
话虽如此,她也没法像清虞这样随口就问:“可否请教大师法号?”因为她自己知道,和尚根本不记得自己的法号,原因就是她这个罪魁祸首从天而降把人砸成失忆。
把有的没的想法全塞进自己心底,谢薇朝着清虞正色道:“清虞,眼下情形,想必你也知我想法。”
“是,师叔。”
清虞放下了捂着嘴巴的手,神情变得严肃。
知薇师叔有过刻骨铭心的过往,在那之后她一度拒绝与任何男人往来。宗主好容易劝服了师叔,师叔这才又为了修为迎来送往。然而任谁都看得出知薇师叔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走进她的心里。
唔……她没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所以她无法去想象被最爱的人伤害会有多么痛苦,再去接受一个人走进自己心里有多么困难。她这般起哄,无非是想知道师叔与这光头和尚有多深的关系。不想却看见师叔对这光头和尚多有偏袒。可见师叔对这光头的信任远比自己想象得要深。
师叔若是有了心爱的人,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她作为师侄当然会为师叔开心。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媚宗成了众矢之的,难保身边人不会为了得到天道盟的悬赏而背叛。就算这光头和尚当真爱着师叔,不会背叛师叔,只怕他与师叔的情路也会十分坎坷。
当然啰,前提条件是师叔还有命去走这情路。
“师叔是打算救出莲心青桃她们吧?”
“正是如此。”
清虞在心中摊摊手。看吧。她就知道师叔也满脑子都想着救人。因为她也一样啊。
媚宗姐妹哪个不是发自真心地当门中姐妹就是血脉亲人?亲人有难,谁又能袖手旁观?
哦,对,那谁……若柳是吧?那贱婢除外。
“师叔,我与莲心等人是遭了若柳的陷害才会落入破地门门人手中的。为了让我保存体力有机会逃出生天,扶桑青桃她们受了很大的罪。如今若柳也被当作媚宗余孽被破地门门人敬献予天道盟,那是她自作自受。师叔万万不可念及往日同门之情救她。”
“只要师叔不打算连若柳一起救,清虞便唯师叔马首是瞻,师叔要清虞做什么,清虞便做什么。”
清虞眼眸清澈,话语理性。她恳切地朝着谢薇低下头去,只有和尚看见谢薇用力地抿紧了唇线。
清虞本是世界上最重视、最爱护若柳的人,如今她却不带丝毫个人感情地请求谢薇不要对若柳念什么旧情。和尚马上就明白谢薇这是对清虞的记忆动了手脚,然而他无法叱责谢薇说她这样玩弄他人的情感与记忆是不对的。
——没了记忆这个负担,清虞是理智而镇定的。嗔痴、痛苦尽数从她身上抽离,她再不用被深入骨髓的情感折磨得疯疯癫癫。这是件好事,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好事。
可原本属于清虞的那份爱憎被谢薇抹去后并没有完全消失。它们被留在了谢薇的心里。
清虞因被抹去记忆而轻松了几分,相对的谢薇就要背负起几分的重量。
这便是因果循环。
“……原来是这样。”
谢薇的长睫微微颤动了两下,她看似面无表情地答应了清虞。
“既然如此,那我便暂代不在此处的掌门师姐宣布:若柳叛门,媚宗已无若柳其人。那自称若柳的女子是死是活与我媚宗并无干系。”
媚宗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