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他。
赵芮安抚地揉了揉他柔软的卷曲的头发道,“没事了,有我在。”
难得吃了安眠药睡了一觉,赵芮这会儿情绪好了一些,加上上午去心理咨询师那里得到了暂时的疏导,她看到霍冬锐的时候,也没那么烦躁了。
两个人等着消息,霍忻磊应酬完,直接打电话给了霍冬锐,问了地址,然后带着梅梓盈赶了过来。
“怎么被骗了?”霍忻磊一坐下就问,梅梓盈坐在赵芮身边,也看着霍冬锐。
霍冬锐抹了把脸,又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霍忻磊和梅梓盈都是一脸不认同的模样,赵芮却道,“你们别说他,冬锐也是为了公司的生意,账上没钱了,又被韩冬青坑了一处商业房产,现在周转紧张,能开那么合理的价格,当然要下手了,再说了,又是你父亲说的是世交关系,冬锐没有防备也很正常。也怪我不好,我管人事的,也没把那个有问题的副总祝鹏达弄走,当时也是我请朋友挖过来的,结果被他们钻了空子,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儿,听说欧亚最近还搞了非法集资,想来是骗上瘾了。”
听着赵芮帮自己说话,霍冬锐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捂着脸不肯说话。
霍忻磊叹气,揉了揉霍冬锐的脑袋道,“行了,没事儿,富华和中经最近都周转不灵,也怪我最近有点忙,没有好好帮你牵线能买下的企业。”
赵芮道,“霍局没事,我已经联系上买家了——”
赵芮的话还没说完,她电话就响了,是经侦的朋友,直接告知她让她带霍冬锐过去,人抓到了,原来欧亚搞非法集资,马上要暴雷了,现在属于能骗一个算一个,骗到手就打算跑路。
还好他们报警及时,现在不管是黄钊也好还是黄伊文也好,都已经被限制消费和出境了。
赵芮听完就带霍冬锐过去做笔录,顺便要问问祝鹏达有没有牵涉其中。
好在,霍冬锐还算反应快的,也没有太大损失,就是手续繁琐。
在公安被问完话出来,霍冬锐告知自己哥哥没事了,霍忻磊也是松了口气,顺便给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父亲打电话,免得他再添乱。
赵芮上了霍冬锐的车,霍冬锐从后座拿出了那个包包,赵芮一看是爱马仕,立刻问,“干嘛?”
那表情不是惊喜,反而是厌恶?
霍冬锐以为女人没有不喜欢包的,问她,“难道不是包治百病?”
赵芮想起了那些曾经,沈斯年有多喜欢爱马仕?简直是疯狂迷恋,他爱骑马,马具也是全套定制的爱马仕,关键是,“我讨厌皮草。”
多少次,沈斯年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逼她看那些残忍的,活剥动物制作成Jing美包包的纪录片。
痛苦的回忆袭来,赵芮捂着耳朵皱着眉,感觉有些窒息,她猛地抬头吸了口气道,“我要下车——”
霍冬锐不知道她怎么了,连忙想抱住她,却被她拼命挣扎着拍着车门道,“放我下车!我要下车!”
霍冬锐只能打开车门,赵芮匆忙下车,站在路边,颤抖着手,抽了根烟。
霍冬锐如同犯错的孩子一般走下来,手足无措地想要抱她,却被她一把甩开,大吼道,“霍冬锐,你他么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你有什么!你靠着霍忻磊,靠着家里,你凭什么!凭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人跟人之间有三六九等,为什么她怎么努力,怎么成长,都逃不开那段噩梦……为什么?
赵芮抽完了烟,踩灭了烟头,蹲在地上哭了。
霍冬锐陪着蹲下,手刚要放在她肩膀上,就被她一掌拍开道,“滚,别碰我!”
刚刚在霍忻磊面前还帮自己说话的人,转身就又对着自己发了这一通飚,霍冬锐也觉得委屈极了问她,“赵芮,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赵芮埋着头哭,听完这句话,更是哭得不能遏止。
霍冬锐说的对啊,他是她什么人啊,他凭什么承受她的痛苦,凭什么因为她的心理疾病而迁就她。
刚刚离开天河集团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跟人交往的时候,虽然能干,但经常克制不住自己,因为一些小事就发脾气,恶语伤人。
也是这些年,稍微好了一些,却患上了失眠症。
多么的可悲啊,她甚至觉得,自己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界上。
赵芮哭了半天,霍冬锐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可是对她的喜欢和爱慕让他没有走开,而是温柔地伸出手来,摊开在她面前道,“赵芮,我只是想给你一份生日礼物,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赵芮有些茫然,看了眼手机,这天是7月4日,赵芮道,“今天不是我生日。”
霍冬锐疑惑,“你身份证上不是……”
赵芮这才发现,他居然留心了自己的生日,还是有些感动的,也知道自己刚才是过激了,于是耐着性子对他道,“我的生日是7月12日,我妈在乡下生下的我,登记的时候随便填了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