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嗓子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还不快给我滚回家去!”
曹氏哪肯就这么算了,如泼妇般挣扎着不肯离去,最终还是被阮劭安让人强行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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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严妈妈回来后,周氏问道。
“走了,亲家老爷拉走的。”
周氏冷笑一声:“以前念在芷汐和国公府的份上,对他们多有忍让,让来让去的还真以为我们顾家好欺负了?”
严妈妈垂眸:“有些人不就是这样吗?你待她越好,她就越觉得你软弱可欺。说起来……他们之所以敢对少夫人如此,不也是这个原因。”
阮芷汐明明有国公府撑腰,却因并非国公府的亲生女儿而自卑,对阮家这个母家也不敢真得罪了,一忍再忍,多年来未曾换得半分真心不说,还越发被他们欺辱。
周氏之前为这个替她着急了很久,可再急也没有用,她一个做婆婆的,总不好撺掇着儿媳跟母家直接翻脸吧?
而且阮氏不管怎么说都是阮家的亲生女儿,有孝道压着,她怎么也不可能真的跟阮家彻底断了来往,不然回头一个不孝的名声传出去,她在京城就没法立足了。
“说起来倒是应该感谢馨儿,”周氏道,“要不是她,芷汐也不会心灰意冷对阮家越来越疏远,曹氏也不会急着要再安排个人到咱们顾家,那我今日也就找不到发作的机会了。”
严妈妈轻笑:“若是这么说的话,那阮家这次岂不完全是自作自受?当初馨儿可就是他们自己安排过来的。”
明明国公府已经给少夫人配足了丫鬟,他们偏要再塞一个到嫁妆里。
若非如此,又岂会有后面那些事?
周氏也笑了笑,神情不似刚才紧绷,轻松了不少。
“谢天谢地,从今往后我们芷汐可算是暂时摆脱阮家了。”
“还是夫人挑的时机好,”严妈妈笑道,“陛下今日刚当着满朝文武称赞少夫人孝顺,皇后娘娘也对她多有褒奖,这个时候咱们跟阮家翻脸,虽说面上不好看,但谁也不会说咱们顾家和少夫人的不是,只会说阮家门风不严,阮二夫人不明事理。”
有帝后二人的金口玉言,他们又当众把阮氏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谁还敢背后嚼顾家的舌根?要嚼也是嚼阮家的。
这是跟阮家翻脸最合适的时机,周氏当时就想到了。
所以即便刚才阮劭安不来,她也会想办法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传出去。
反正他们顾家占理,最后丢脸的只会是阮家。
“少夫人怎么样?睡了吗?”
周氏放下阮家的事,又问起了阮芷曦。
“没有,”严妈妈回道,“疼得厉害,睡不着。”
可是刚才吴哲已经又去看过一回了,说疼也没办法,只能忍着,珠玉膏再好,也不能不到半天就换一次药。
周氏叹了口气:“我能替她赶走她那个继母,却不能替她受这份罪。”
“夫人可别这么说,少夫人当时把您推开就等于是替了您,您若再想替她,那这替来替去的,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您与其想这些,不如躺下来好好休息休息。您从昨晚就没怎么合眼,再这么下去身子是要撑不住的,到时若是病了,少夫人还要为您担心。”
周氏也知道自己想这些没用,点点头躺了下来,管他睡不睡得着,闭上眼歇会儿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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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苑,阮芷曦躺在床上紧皱着眉头,口中时不时发出几声低yin。
顾君昊听着这声音,看书也看不进去,可帮忙也帮不上,只能干坐着,直到她说想喝水,才赶忙站起来给她倒了一点。
“还是不能多喝,你少抿一点。”
他低声道。
阮芷曦没说话,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就停了下来,这才道:“我刚才突然想起个事……”
“什么事?”
“你不是重生了吗?那上辈子,今年的中秋灯会没有彩棚倒塌伤人的事吗?”
周氏提出出门是个意外,按照往年的习惯,她跟顾苍舟应该会在家里过中秋,今年是因为阮芷曦跟顾君昊的关系不好,她想给他们制造机会多相处相处,这才会主动提出出门。
可阮芷曦的到来能够影响阮氏身边的这些人,总不能连彩棚倒塌这种事都影响了吧?她跟那搭彩棚的店家又不认识。
顾君昊沉默片刻,道:“发生了,但是我……没想起来。”
“哈?”
阮芷曦眉头拧得更紧了。
“那你能想起什么来啊?告诉告诉我行吗?我以后出门注意点,你说外面有危险的时候我绝不出去。”
顾君昊:“……我不记得这些,而且现在很多事都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说了也不一定有用,事情不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发展。”
阮芷曦差点翻了个白眼:“要么不记得,要么就是记得也不按照你印象里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