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曦也皱了皱眉头。
当娘的听说已经出嫁的女儿受了伤,前来探望,这本是一件很温馨的事,但这件事搁在她跟曹氏身上,就怎么都看不出“温馨”二字了。
“奴婢去跟她您已经睡下了,把她打发走!”
听雨道。
阮芷曦摇头:“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连宫里都惊动了,她这个做继母的说什么都要来一趟的,今日赶走了明日也会来。”
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
她估摸着曹氏也不是自己愿意来的,不过是碍于身份不得不来。
她若只是因她受伤想看她的笑话,那昨晚或者今早就能来了,不必等到现在。
既然现在才来,那八成跟那些女眷一样,只是为了迎合宫里的风向。
事实上曹氏也确实来的不情不愿,她还记着阮芷曦之前给她泼脏水的事呢,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在等着她主动回阮家跟她低头服软。
哪想到没能把她等来,自己反倒要主动来顾家探望她。
曹氏想想就心烦,沉着一张脸走进了内室,直到近前才抬抬眼皮看了阮芷曦一眼。
阮芷曦伤口隐隐作痛,但还是强打着Jing神道:“母亲,我有伤在身,就不……”
话没说完,就见曹氏陡然瞪圆了眼,看着她的额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破相了?”
声音尖利,刺的人耳膜疼。
她昨天晚上只听说阮芷曦受了伤,挺严重的,但不知道脸上也伤了,此刻看到吓了一跳。
听霜听雨本就不愿她来,如今见她身为人母,不仅不安慰自家小姐,还当面戳她的伤心事,面色均是一沉。
“二夫人!吴太医给我们少夫人看过了,说脸上不会留下太大的疤的!”
听雨说道,语带薄怒。
“那不还是会留疤吗?女人脸上留了疤,那还能看啊?”
曹氏毫不留情地回道。
“再说了,太医的话能信吗?她这伤可是在脸上!就算为了安慰她,太医肯定也会往好了说啊!谁知道最后到底会留多大的疤啊?”
听雨气的眼睛都红了,恨不能上去撕烂她的嘴!
就连向来沉稳的听霜亦是气的嘴唇直抖,上前一步也想与她理论,却被阮芷曦出声打断。
“你们先出去吧,我与母亲许久未见了,跟她单独聊一会。”
听霜听雨顿时急了:“少夫人!”
“没事,”阮芷曦给了她们一个安抚的眼神,“去吧,记得把门关上。”
她可不是原来的阮芷汐,会任由曹氏搓圆捏扁。
看来是上次在阮家给曹氏的教训不够,才会让她伤疤都还没好就忘了疼,在顾家就敢对她大呼小叫。
听霜听雨无法,只得在曹氏得意的眼神中离开了。
房门关上,听霜立刻给听雨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去请大少爷来!”
听雨点头,转身就要往外面跑,跑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回身道:“要不我去把夫人也请来吧?”
“不必,”听霜道,“夫人肯定派人盯着咱们这边呢,二夫人一来就会有人去告诉她的,她现在没准已经往这边赶了。”
“你先去书房,书房近,先把大少爷请来!”
听雨应了一声,赶忙向书房跑去。
房中,曹氏自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慢悠悠地道:“怎么?知道自己伤了脸,今后必定会被夫家厌弃,少不得还是要母家扶持,不敢再跟我顶嘴了?”
阮芷曦却没回答她,而是问了一句:“母亲这么春风得意的,想来是父亲搬回正院了?”
说完之后曹氏脸色一变,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阮劭安别说搬回正院了,现在索性连家都不回了,这些日子也不知住在哪个小贱人的**窟里,隔三差五就不见人影。
她昨晚听说阮芷曦受了伤也懒得叫人去通知他,今日得知帝后都关切了阮芷曦的伤势,颁下了很多赏赐,这才觉得事大,赶紧让人去寻他,想跟他一起来趟顾家,好歹摆出个关爱子女的样子。
可是找了一上午也没找着人,眼见着国公夫人这个做伯母的都来了又走了,她若再不来,京城指不定就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若是传到了宫里,怕是帝后也会不喜,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自己赶了过来。
阮芷曦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阮劭安肯定没回去,冷笑一声,道:“你有空来我这说些没用的,不如先把自己的事管好吧。”
曹氏见她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嘲讽自己,眼角直抽。
“我跟你爹的事用不着你管!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一个女人伤了脸,你以为你夫君还会待你如从前吗?”
“到时候你被嫌弃了,还不是要母家给你撑腰?”
阮芷曦简直要气笑了,斜睨她一眼。
“母家?哪个母家?阮家吗?”
“母亲怕不是忘了?我是因为有国公府扶持,才得以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