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持大师前些日子云游回来了,正好跟你一起去看看,找大师讨一杯禅茶喝。”
阮芷曦点头:“好啊,正好宋姐姐也说想去听慧持大师讲经呢。”
周氏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坐在她身侧的男人:“君昊那日刚好休沐吧?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反正你在家待着也没事。”
顾君昊:“……好。”
这些日子他一直睡在书房,母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肯定着急,这是想找机会让他跟阮氏和好。
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但也不会拒绝母亲的提议,不过是跟着走一趟而已,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
几人的行程就这样定了下来,八月初三一早便坐车前往宝榕寺。
宝榕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庙,香火鼎盛,他们抵达时寺内已经有不少人。
周氏本就有意给阮芷曦和顾君昊制造机会相处,让他们的关系能缓和一些,所以到了没多久便找借口留住了宋含秋,让顾君昊陪着阮芷曦四处走走。
宝榕寺占地甚广,寺内殿宇恢宏,景致清幽,位于佛殿后有一片茂密的紫竹林,更是许多香客每次来访的必去之地。
顾君昊与阮芷曦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从背影看上去相安无事,甚至还有几分往日里夫妻恩爱相濡以沫的样子。
但其实他们之间像隔着一堵厚厚的冰墙,谁也不待见谁,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顺眼。
两人一路沉默无声,直到顾君昊遇到了几个也来宝榕寺上香的同僚,跟他们聊了几句之后又分开,阮芷曦才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你去跟你的熟人一起走吧,不用陪着我,我自己逛逛就行。”
顾君昊看也没看她:“你当我愿意陪着你吗?要不是娘的吩咐,我一刻都不会跟你多待。”
阮芷曦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那可真是辛苦你这个大孝子了,只是不知道大孝子要这样委屈自己多久呢?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这一时半会的倒也没什么,可要是时间长了,一直没有子嗣,你说你该怎么办啊?爹娘会不会逼着你跟我行房啊?”
顾君昊还以为她是想要孩子,用这种话来胁迫他,差点被她恶心吐了,恨声道:“我是不会跟你生孩子的,你别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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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谁想跟你生孩子啊?”
阮芷曦翻了个白眼。
“你这种刻板又无趣,二十多岁活得像八十多的,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好吗?”
顾君昊气的下意识站住了脚,咬牙看着她。
跟在后面的下人见状也停了下来,一个比一个紧张,生怕两人又打起来。
这里可不是华亭山,万一被人看见了,那不等他们回府,流言蜚语就要传遍京城了。
好在顾君昊生气归生气,却也知道场合,只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就继续向前走去。
经过刚才一番不愉快的斗嘴,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竹林。
这竹林许是常年生长在佛寺里,真有了几分禅意,阮芷曦进来后烦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放慢脚步走在幽深的竹径上,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她走着走着,隐约听到前方有细碎的低语声,原本也没在意,却无意听见了“镇国公府”几个字。
那说话的人声音清脆又有几分稚嫩,一听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女,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却又因为背后八卦带来的兴奋而情不自禁的上扬。
“我听说边关战事根本就没有奏报里写的那么严重,不过是两三千胡人试探着闹事,想像以前一样抢点口粮回去而已。”
“镇国公府的两位公子为了立功,刻意夸大其词,让人觉得他们英勇善战,没了他们边关就要失守了。若真是如此,那不就是谎报军功吗?”
“应该不会吧,”旁边有人小声道,“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敢?”
先前那声音道:“咱们觉得不敢,可不见得人家就真不敢,史上武将功高震主肆意妄为的事还少吗?”
“何况早前就有人说过,镇国公府一门三代尽是男儿,这是阳盛之势。更有高人批言,说‘蛟龙得**,终非池中物’。”?【注1】
“我若是镇国公,就算为了避嫌也会主动交了兵权的,可他们明知流言四起却还把持军政这么多年,这本就不对劲。”
阮芷曦听着这些话,面色渐沉,胸口随着呼吸频频起伏。
阮氏自幼生长在镇国公府,跟国公府的几位兄弟和子侄们一起长大,亲眼看到国公府对他们的教导。
凡国公府男儿,启蒙后最先学的从不是自己的名字,也不是旁的什么字,而是“忠君爱国”。
这四个字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贯穿始终,永远被放在第一位。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有不臣之心?
而这女子虽然自始至终用的都是“听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