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便各自散去了。
顾君昊一直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阮氏,看她是否跟自己一样,是从嘉康八年或是别的什么时候重生回来的。
可那时他已经年近三十了,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年,嘉康元年发生的很多事都已记不清。
他仔细回想今年下半年曾经发生过的事,思来想去只记得七月底边关传来捷报,镇国公的长子和次子合力击退了来犯的胡军,给新帝带来了登基后的首次大捷。
除此之外竟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前世关注的事情太少了,一心扑在朝堂之上,除了那些与朝政有关的事,很难有什么能在他心中留下印象。
即便留下了,那些印象也很模糊,记不清具体的日子,也就无从提前安排。
顾君昊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法子能佐证自己的想法,只能比之前更加密切地关注阮芷曦的一举一动。
这日又轮到了他休沐,周氏一大早就催着他带阮芷曦去骑马。
顾君昊虽然心中不愿,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也不会反悔,收拾一番便和阮芷曦一起出了门。
两人还是来到了华亭山,找到一片空旷的地方下了车。
这次带来的马十分普通,身材没有上次的高大,皮毛也没那么漂亮,但胜在温顺又沉稳,是周氏特地让人为阮芷曦准备的。
阮芷曦给马儿喂了一块豆饼,又摸了摸它的马鬃,跟它熟悉一番之后才转头看向顾君昊,低声道:“其实让听霜听雨教我就行,你在旁边跟着就好了。”
顾君昊笑了笑:“怎么?夫人是嫌我马术不好教不了你吗?”
阮芷曦:“……”
不,我是怕你待会吐我一身。
从上次险些坠马之后她就发现了,顾君昊对她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小心谨慎。
以前他就算讨厌她,讨厌到恶心想吐的地步,也尽量维持着夫妻恩爱的样子,两次不小心当着她的面吐了之后都还试图解释一番,伪装成自己肠胃不好,生怕她多想?。
可现在他私下里面对她时越来越冷漠,偶尔还会忍不住像刚才那样冷嘲热讽。
阮芷曦大概能猜出一些,估摸着是那次阿卓他们救了她,让他发现她已经将宣平侯世子的事告诉了镇国公,他知道今后不可能再抓到她什么把柄,所以恼羞成怒了。
明知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所往来,却又抓不到把柄拿不到证据,还得日日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晃荡,既不能休妻也不能和离,阮芷曦都有点同情他了。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又不是她自己想变成阮氏的。
“上马吧。”
顾君昊在她身旁冷声道。
阮芷曦点头,翻身上马,努力让自己放松一些,不要去想上次差点摔下去的事。
顾君昊紧跟着翻了上去,从她身后抓住了缰绳。
这个姿势十分暧昧,就如同从身后抱住了她一般。
顾君昊尽力让自己不要碰到她,可随着马匹走动起来,胳膊和胸膛还是免不了时不时跟她发生肢体接触。
好在阮氏只是疏于练习对骑马生疏了而已,他料想应该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把从前学过的马术捡起来了。
他没什么耐心,带着她慢慢地走了一段就小跑起来。
阮芷曦顿时有些紧张,整个身子都绷紧,身后跟她紧贴在一起的顾君昊很明显感觉到了。
他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害怕?”
至于吗?这才多快?还没真跑起来呢。
阮芷曦摇了摇头:“没……没事,我适应一下就好了。”
就这么慢慢跑的话,她……
“啊!”
话音刚落,顾君昊就忽然加快了速度,吓得她惊呼一声。
“慢……慢点。”
她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缩在他身前,颤抖的声音和紧绷的肩头无疑不显示着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到惊恐。
这个女人竟然也会害怕吗?
顾君昊心道。
当初把宣平侯赵坤引入顾家,眼睁睁看着刀刃架到他爹娘的脖颈上,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中,她竟然也会感到害怕吗??
深重的恨意从心底涌出,她越是害怕就越是让他产生了报复般的快感,驭马的速度越来越快。
跟在后面的下人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呼喊出声:“大少爷,大少爷!”
顾君昊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只一味带着阮芷曦向前奔跑,迎着风急速前行。
“停下……停下!”
阮芷曦闭着眼睛说道,声音因马匹的颠簸显得支离破碎。
身后的男人却始终没有减速的迹象,带着她也不知跑出了多远。
阮芷曦又急又恼,再顾不得什么端庄贤淑,连名带姓地喊:“顾君昊!我让你停下听见没有!”
在这个年代里,直呼其名形同叱骂。
顾君昊握着缰绳的手一僵,双目赤红,咬着牙再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