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怎么这样?当初她信誓旦旦说不会有差池,出了事她也会兜着,结果计划落败,竟然把责任全都推到她头上?谁不知道机房钥匙很重要,如果要怪罪下来,她岂不是连饭碗都要丢了?
楼长到底比秦惠阅历更深,没有把情绪轻易显露出来,只是翻脸不认人:“不是你偷的,还能是我给你的不成?!”
秦惠呆滞了片刻,姨妈一向好说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就算不是姨妈主动给她的,也肯定不是她偷的啊。怎么一个两个立场都这样,把她往火坑里推?
被无数道严厉的目光打量着,秦惠大脑一片空白,急急地道:“姨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快和老师们说清楚,钥匙不是我偷的!”
秦惠一激动说出“姨妈”二字,竞赛组陷入沉寂。
吕赟知道事件始末,神色发冷。
楼长看秦惠情绪如此激动,只能自认倒霉,今天势必被秦惠拖下水了。
想起秦惠把责任一个劲往她身上推,楼长也不准备珍重她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多亲近的亲戚关系。她破罐破摔,状似无辜道:“你不能因为我是你姨妈你就诬陷我啊。”
秦惠和楼长的争执都停留在口上,谁也拿不出实在的证据,但都难辞其咎。
就算钥匙当真是秦惠自己偷的,楼长也难逃没有看管好钥匙的责任。
最后,秦惠因为作弊和陷害被记过,不仅记入档案,还要求向沈荔公开道歉,而楼长将被扣除整整三个月的工资。
楼长心中颇有怨念,因为嘉年中学是私立中学,哪怕再不起眼的职位,开出的工资也非常高。被扣三个月的工资,对家有房贷的她而言意味着巨大的压力。她只能庆幸,保住了这个职位。
唯有秦惠的叔叔平安无事,没有受到牵连。因为他最开始就不准备帮秦惠,所以故意在沈清彦调查那天借口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他既不能擅自删除录像,也不能擅自关闭监控,又不好得罪侄女……他只能选择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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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吕赟在校园论坛公布信竞班新成员的那一刻,论坛炸了,校园群炸了,班群也炸了。高二八班唯一一个进入信竞班的人,竟然是沈荔。
高二报名竞赛班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基本都是成绩稳定在中上水平、学有余力的人,肯定不是靠划水就能进去的。
沈荔靠实力说话,他们心服口服。
心中的偏见一经消散,沈荔一跃成为大家心目中的校花。她比唐曼语皮肤白,也比唐曼语身材曲线好。据说打架也厉害,如今成绩也这么好……细思极恐。
与此同时,秦惠在最后一场机试中作弊的消息传了出来,师生们瞠目结舌,议论接踵而至。
秦惠之前给班里同学施加的压力,仿佛全部反弹。
“噗,秦惠昨天居然和喻妈说她明年可以拿省一,原来是靠作弊。”
“她也没多大能耐啊,上次就考的不高,这次怕被刷才这么干吧。”
“我们在班级群私下说说就好,不要去论坛吐槽了。说实话,我jio得有点丢人。”
“是啊,几百年没听到谁谁谁作弊的消息……”
岑星冉看着名单,自闭了。她因为复试分数不够被刷,而且距离分数线只差了一分。她再多运行出一个结果,也不会和竞赛班失之交臂。
岑星冉想来想去,怎么都觉得她这次惨遭滑铁卢,是秦惠的错。她准备了很长时间,编程能力说不上登峰造极,但应付招新考试,按说是绰绰有余的。但秦惠接二连三地做手脚,在考试过程中引起那么大的动静,让她东想西想,心态越来越崩。
她一向如此,如果考场突发特殊状况,她往往容易翻车。机试第二轮主要考察思维,她的思维都乱成毛球了,还考个屁啊?完全都无法思考了。
岑星冉气得不行,看到秦惠发微信约她出去逛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秦惠胜负欲太重,又容易走极端。常常和秦惠走在一起,她面子丢尽不说,心态也会被带跑。
于是,岑星冉单方面宣布友尽。她想着,秦惠现在都不是班长了,谁还臣服于她。
此外,还有一件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裴星洲退出数学竞赛班了。
他高一的时候就拿下了省里的一等奖,这一年本来可以冲击更优秀的名次,但他顶着所有人的期许,提前退役了。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惋惜。
周可楠想问,终是欲言又止。
裴星洲看起来温柔宽和地对待每一个人,却没有人可以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裴星洲坐在座位上,垂着头。编辑好文字,发送:“竞赛加油,沈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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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小长假和月考如约而至。
距离省赛的正式初赛还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竞赛班没有放假,连续开课。参加今年信竞的考生强制要求上课,明年才参加的同学可以选择性地来。
沈荔虽然这届才进入竞赛班,也准备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