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住,屋子我都时常有打扫的,干净着呢。虽说天气热了,但夜间还有些凉,这褥子前几日刚晒过,我给你们铺上。”
“多谢大嫂。”柳香虽心中对兄嫂有成见,觉得他们当年够绝情,对自己绝情也就算了,竟连父母都不想管,所以,这个坎儿柳香心中一直过不去,也从未想过要去原谅他们。
不过,如今回来,既是麻烦了他们几个,一句“谢谢”和几样谢礼还是有的。
柳香没让姚氏亲自铺床,只说一会儿自己来。
姚氏身边跟着女儿雪姐儿,久没见姑姑了,还有些怕生,只敢躲在母亲身后。
柳香朝她招了招手,从包袱中拿了对白玉耳坠来,蹲在她跟前递过去:“喜不喜欢?”
“哇。”是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首饰的,尤其是这种Jing巧的上等货。
雪姐儿也有六岁多了,知道要什么。双眼瞪圆看着姑姑手上的漂亮坠子,忙点头:“喜欢,可喜欢了。姑姑,这耳坠子真好看,我太喜欢了。”
“喜欢就好,姑姑给你戴上。”柳家的姑娘打小就都穿了耳洞,柳香正是知道,这才准备这份礼物的。
雪姐儿戴上后,高高兴兴爬去姑姑屋里的梳妆镜前照镜子去了。
姚氏眼里都泛光,她是识货的,知道那对耳坠子不便宜。
“倒是让小妹破费了。”姚氏说,“这值不少银子吧,她一个孩子,戴这个可惜了。”
柳香只道:“她喜欢就好。”
姚氏忙高兴拉女儿到身边来,也很识趣的告辞说:“时辰不早了,那你们早点歇下吧,我们先走。”又问,“明儿早上想吃什么不?我记得你喜欢吃西街的那家汤汁馄饨,我让你大哥明儿一早去给你买。”
柳香并不想麻烦他们太多,忙拒绝了说:“不必了。随便吃点什么都行。”说着,又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来,递过去,“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我先把伙食费付给你。”
姚氏一边说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一边倒是很不客气的收下了银子。
赵佑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倒也不说话,只是笑。等姚氏母女走后,他这才说:“这几日赶路你也累了,早点歇下。”
柳香却一扫方才的端肃,此刻颇有些孩子气的冲丈夫扬眉笑了笑,然后压低声音对着他开始数数:“一、二……”
赵佑楠不知她这是做什么,浓眉扬了扬,正好奇要问,就又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小妹,你们睡了吗?”是二嫂文氏的声音。
柳香说:“我就知道,大嫂刚走,二嫂就得来。”说着,转身去开门。
果不出柳香所料,文氏手里也牵了个女娃娃过来,她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包东西。
“这是驱蚊的香,傍晚时候特意去给你们买的。”文氏说,“虽说你这屋子我一直都有打扫,但总归是太久没住过了。如今又到了夏日,蚊虫多些,总是在所难免。”
柳香笑着和她道谢:“多谢二嫂。”然后收下了东西,又同样去拿了一对玉坠子和一块银子来,“这是给霜姐儿的礼物,这块银子,则是多谢二嫂给我买了这驱蚊的香料了。”
“嗨,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文氏一脸乐开了花的表情,忙把礼物全接过去,“我就是过来给你们送这些驱蚊香料的,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睡。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说。”然后又让自己女儿和姑姑说再见。
小女娃才会说话,nai声nai气的和柳香挥手道别,柳香俯身抱了抱她。
见文氏母女也走了后,赵佑楠则问妻子:“你二位兄长不会也要来吧?”
柳香实在也有些累,挨着桌子坐了下去,摇头说:“不会了。”
这一路上,妻子都是和老太太呆在一起,连晚上歇在客栈睡觉时,都是她和老人家一间屋子睡的。所以,夫妻二人倒有几日没有同屋说话过了。
赵佑楠心里还记着她为他去探病阮姑娘的事生气,于是就好好和她解释说:“我和她怎么可能?不过就是因着她兄长临终前所托,她病了我去看了看而已。我和她能有什么,只是看在她兄长面子上。你要是不喜欢,下回我再不去就是了。”
柳香就是气,但也不仅仅是气这个阮姑娘,她气的可多了。
从前不在意,可她如今就是在意他的过去了。
她知道他曾是青楼楚馆里的常客,曾为不少女子一掷千金过。虽然他说他和那些女子不过就是逢场作戏,大多时候只是听她们弹奏曲子或者看她们跳舞而已,但柳香只要想到他可能搂过抱过那些女子的画面,她就受不了了。
她信他可能真不是那种会真刀实枪乱来的人,可既然是逢场作戏,总不会连个手都不曾拉过吧?
何况,那些青楼里的女子,从小受过的于才艺方面的教育并不比一些大家闺秀的少。他虽是武将,但却是个极有才华之人,他也是个风雅之人的,寻一二个灵魂上的伴侣,总是有过的吧?
她现在就想要他的身,要他的心,要他未来的全部,也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