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起来,仿佛随着记忆的往前拉,她也又回到了从前般,回到了她还青春年少时般。
“你们肯定是不知道他的,他都死去那么多年了。当年若不是他的死,我和皇兄也不会吵到那种不可开交的地步。”她像是在说给别人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皇兄后来后悔了,皇兄也很痛苦。但到底是他杀了我心爱之人,我怎会原谅他?”
“唉。”她叹息,有些无奈,“若他当年没死,如今也有八十多的高寿了。若他没死的话,我想我……我想我会一直求皇兄,求他让我嫁给我的心上人的。那么,一切顺利的话,我如今曾孙也有了,该是就和墩哥儿一样大,和他一样漂亮又可爱。”
大长公主毕竟上了年纪,情绪起伏不能太大。赵老太君一直不愿让她拘泥于过去,当时她住在她那儿两个月时,就时常提起这些来,她当时就劝过,让她最后的时光好好为自己活。
她这一辈子都是为了那个人而活,如今临老了,都不能再为自己考虑一回。
“所以说,上天待谁都是公平的。你瞧你,如今不一样也得了个这么漂亮的孙女,也得了个大胖曾孙?你还和柳家这样的木匠之家做了亲人,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大长公主赞同赵老太君的这个话,又笑了起来。
“你这话说的对,我和香儿就是有缘分,和木匠也有缘分。是上天注定的,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你说的好。”
赵老太君见她这个样子,心里疼得不行。
其实她一直都有一个秘密瞒着她,是当年老侯爷在世时告诉她的。只是事关重大,而当年老侯爷告诉她时,那件事也过去几十年了,且老侯爷也并不知道那个人之后的去处。所以,便是告诉她实情,也没有任何用处。
可如今又见她这个样,她不免心里也难过。
但除了时常劝一劝她不要多想外,陪她一起说说话外,又还能做什么呢?
########
大长公主晚宴时少许喝了些酒,之后又忆起过去难受了一阵。很快,就被丫鬟婆子扶着休息去了。
如今到了深秋季节,天晚得快。宴席散了后,就各自都回了各自的住处。
这座御赐的大将军府,在圣上赐给赵佑楠之前,当年是前朝的一位南方来的官员的府邸。将军府内一应设计,一景一木,赵佑楠都没有大动。只是此府邸久无人住,院内杂草丛生,他只是命人把这些草给除了,大体陈设还是保留了原来的那种韵味。
这座府邸虽不如烈英侯府那般大,但院内一应景致却十分独特。一步一景,很有些意趣和看头在。
柳香一来时,就喜欢上了这里。如今趁着晚宴散席,儿子又被ru母抱走后,她则和自己夫君一起走在了这园子里,说说话,顺便散散心。
天渐转凉,秋风也寒。又是晚上,多少有些冷。
赵佑楠和妻子并肩走着,便握住了她手。柳香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触碰,何况三五不时便行房事,rou都贴着rou过,又怎会再羞于被他牵着手?
“有些凉啊。”她搓了搓她手。
柳香说:“我觉得还算好,并不是太冷。”
赵佑楠便没再说话,只是熟练的揽过妻子肩膀来,搂她在怀里,他高大的身子替她挡去一些凉风。
他靠过来时柳香就觉得像一座山靠过来一样,稳重又踏实。
赵佑楠和她说了些体己的话:“知你一心扑在木工选拔初赛上,无心打理阖府上下。所以,打理内院诸事,还是交由钱嬷嬷管吧。她自小跟在母亲身边,母亲自是教了她许多东西的。往后有她在,你我二人皆可不必Cao心。”
如今搬出来独居后,其实也没什么好Cao心的了。府上住着的,都是自己人,谁也不会给谁使绊子耍心眼儿,谁也不会算计谁。这样的家,打理起来也容易。
柳香心里有那么点愧疚在,因为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她既嫁了这个人,做了他的夫人,得了这个身份的好,自该是要帮他打理好阖府内务的。
如今享受着他给自己带来的一切便利,却不能帮他分担些什么,自然心里过意不去。虽说如今这样是一早便说好的,但真到这一步,她还真做不到理所当然。
但心里愧疚归愧疚,真要她放弃自己的一切而只呆家里帮他打理这些内务的话,她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除了能矫情的和他说几句抱歉的话外,柳香也并不觉得自己还能再做什么。
木工选拔赛的初赛也分好几层,柳香虽有朝中权贵举荐,但也没想过要走后门直接入决赛然后躺赢。既是比赛,自然该要公平公正的,何况,她对自己柳家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对自己也十分有信心,所以,一路从最底层走起,也没什么。
凭柳香的手艺,最初的几次比赛,她是回回都名列前茅的,而且是不费什么心思那种。初中期比的是刀工和技巧,到了后期,其实比的就是设计和构思了。
刀工要想好,其实是可以以勤补拙的。但若设计想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