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甘泽不耐烦地摘下头上的大太阳帽,不停地扇着风:“先进屋,今天好晒。”
甘泽拉开古董店的门,红线和魏行立刻迎了上来,甘泽说道:“抓住鬼了,还得了奖金,今天晚上请你们吃大餐。”
她把口袋里的宣纸拿出来,已经施法丹青术的宣纸上,女鬼的面貌清晰可见,也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除了会丹青术的甘家人,谁也不能解开术法,把她放出来。希望王家人今晚能睡一个好觉。
“这就是女鬼……”红线好奇地拿着宣纸看来看去,“她看上去很善良,为什么要打扰活人?”
“听说有冤情。”甘泽说,“我猜了猜,没准是贫穷女恋上豪门少爷,王太太不同意拆散二人,迫害女孩后女鬼回来复仇。”
“也许女鬼是豪门养女,收到恶毒继母和她儿子的迫害。”许云封说。
“我觉得甘泽姐说的不对,一定是王希自己害了女孩,想要和其他门当户对的女子订婚,于是女鬼回来报仇。”红线说,“就像陈世美。”
“……你们想象力真丰富!”魏行无奈地说,他转身继续整理凌乱的古董清单,忽然一拍脑袋:“啊!对了,刚才店里来了一男一女,点名说要找甘泽。我问了问,他们说是甘泽的同事。”
“我同事?”甘泽奇道,“难道是哪个古董商?”
“我觉得应该是你们娱乐圈的什么人,”许云封说。
“是的,”魏行说,“他们说有件古董十分珍贵,但是现在要急着出手,需要我们上门鉴定,还留了地址,你看看。”
他拿出一张名片,很有设计感,上面写着“吉光工作室制片人李丰仪”。
“吉光工作室?”甘泽托着腮,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着宣纸,惬意地喝着刚沏好的铁观音,感觉这名字有点熟悉。“唔,想起来了,是一个小型制片商,我17年和他们合作过一部文艺片,可惜内容阳春白雪,观众看不懂,扑了。当时那位导演叫做杨娇。”
“没错,我听见李先生管那位女顾客叫杨姐。”魏行说,“应该就是她。熟人办事,看来很靠谱。”
甘泽陷入沉思。
混迹娱乐圈这么久,她知道这片地方不缺少理想主义的好人,当然也多得是两面三刀的朋友。她和杨导演仅仅是拍戏三个月的交情,并不能保证她的人品。况且古董店一般的规矩都是顾客拿货登门,没有店家上/门服务的。她转头问道:“许云封,你的阵法凭借什么放人?”
许云封说:“明镜阵法,以人心为引,可自动辨别人心欲望。我把所有想着“签名”“追星”和“拍照”的人都设置为禁忌,能挡住的只有想干扰甘泽姐的人。”
甘泽道:“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抱有其他目的,并非来做生意,也是可能的。”
“甘泽姐,看你心思重重,你想到了什么?”红线问。
“没什么,”甘泽摇头,“既然是生意,当然没有不接的道理,告诉李制片,我们明天一早上门拜访。不过为了避免出乱子,还是先解决第一桩生意比较好。”
她笑了一下,细长的手指涂了蓝色的指甲油,反而衬托得手指更加白嫩,轻轻在宣纸上以某种特殊的规律敲击起来,口中说道:“妹子,出来吧。”
红线关上了古董店的大门,空气中逐渐浮现出丝丝白雾。许云封刚才从王家走的时候,顺便拖走了那一袋子面粉,现在派上了用场。他抬手一扬,就看见女鬼飘飘渺渺地浮现在半空中,然后站在地上。
她仍然有些愤怒,不过睁开眼却看见了陌生的环境,一时摸不着头脑。
“不好意思,刚才让你在纸里待了这么久,现在说出你的故事。”甘泽说道。
“我要找王希,我要报仇!”女鬼咬牙说道。
“现在你已经离开了王家,你再激动也无济于事。”甘泽说,“人贵有别,你迟迟不走sao扰阳间原本就是罪过,古董店门上有符咒,不说出你的目的,我不会放你走。如果你坚持不说,就请再回我的纸里面坐坐。”
女鬼飞快向外跑去,却一头撞在门上。她揉揉头,愤怒地看着所有人。红线及时走上前去,递上一杯安定心神的清茶。“姑娘,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害你的。”
都说女子天生更有亲和力,红线和甘泽两个女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终于让女鬼认命地低下了头,无力地依靠在门边。甘泽知道她是要开口了。
“我叫刘雨萱,是艺术学院大三的学生。今年年初,被导演选中,参加一部电影的美术制作。”
“什么电影?”甘泽问。
刘雨萱摇头:“那时候导演说还没定下。电影是关于敦煌的,需要一幅巨幅壁画,给出的价格很高。于是我进了组,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同学。因为离学校远,还正好是假期,干脆就请假住在剧组。”
“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是王豪老板,他的儿子王希也喜欢演戏,经常往剧组跑。我们几个女生没有常识,有时候晚上吃吃喝喝到很晚才回宿舍,现在想想真是……”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