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腮边的几缕碎发,觉得疑惑。有那么一瞬,她似乎在林笙漆黑的眼瞳里看见深沉忧郁,但他很快笑了。
“没有为什么。都安排好了,明晚回去合适。”
夜里关灯后,屋子有点暗。徐写意在床上睡得稀里糊涂,有点渴,就醒过来了。平躺着睁开眼,看见天花板上有窗户落进的微光,映着边缘模糊的形状。
她想喝水,但不想起来,又没睡得过去。就在床上漫漫地想着事情。
好奇怪。
算算时间,干妈旅游该回来了吧,却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按理说,她没回去,怎么也该打电话问问情况啊…
左右翻了一会儿,徐写意还是睡不着,就干脆起来到客厅倒点水喝。
杯子先接了热水再接的凉水,等待的时间,眼睛适应黑暗视物越来越清晰。然后徐写意发现,林笙背对她在阳台抽烟。
透明的水流汇入玻璃杯,满溢到虎口上徐写意才发觉,赶紧低头关掉。
她又看向阳台。
林笙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那儿,手臂抬起来似乎是吸了一口。灰青色的烟雾缭绕。
徐写意偏偏头。
这两天林笙身上的烟味很重,他好像…比之前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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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晚自习后,林笙从学校接了徐写意回山上。
夹道的森林春意盎然,有不知名的野花成片开放。林笙看徐写意趴在窗边,显然很喜欢,就停车让她下去摘了些。
两个人一起回到山上的林家,接近十点。
杜鹃在客厅看电视,听见门响立刻把电视音量调小,两只眼睛看着进来的两个人。眉头一皱。
徐写意没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先喊了人:“干妈。”
杜鹃眼神审视她。
林笙一个冷眼看过去,她眼神畏缩一下,才有点僵硬地微笑:“写意回来啦?”
“嗯。”徐写意笑着走过去,肩上还背着书包,“干妈这几天旅游愉快吗?”
“…还行,参团就那样子吧。”
其实并不好,没旅游完她就被胡秀先一个电话叫回来了。杜鹃注意到两个人靠得有些近的距离,那种不自知的亲近…
唉,她以前竟然都没注意。杜鹃暗暗的恼。
徐写意笑眯眯,正想再陪杜鹃说会儿话,林笙就说:“你先上楼洗漱,一会儿我给你补习作业。”
“哦。”她犹豫地看杜鹃。
杜鹃心里敞亮,“听你林哥哥的。去吧。”
寒暄就这么结束,徐写意跟杜鹃说句,然后步履轻快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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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走,客厅的气氛立刻冷凝。
杜鹃一点笑不出来,胳膊交叉地朝林笙看去:“搞成这样子,你让我怎么跟写意的父母交代。”
林笙去茶几边,把徐写意忘记的书本拿起来,口吻很淡,“不用你交代,我知道怎么处理。”
杜鹃有点压抑不住的气笑,觉得烦,“人家把女儿交给我监护,被你搞成这样……”
这么多年,两个人很少又交锋。
其实骨子里杜鹃是怕这个继子的。以前他年纪小她就有点忌惮,现在林笙翅膀越来越硬,她更不敢说什么。反正这个家,丈夫林向阳都管不了,她能怎么办。
她气焰立刻矮一些:“好吧,反正下周三写意的父母回来,你亲自跟他们说吧。”
林笙坐在沙发上,翻阅徐写意的参考书:“好。”
杜鹃上楼,心里想着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楼梯上停下步子,为了怕楼上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害得我,在干休所被骂了一大通!”
徐写意是她领进家门的,除了林笙,她也成了“祸首”。
放下书,林笙抽了支烟衔在嘴里,垂头用打火机点燃。
嗓音平缓却字字清晰:“总之,我不管你对我什么想法,在写意面前都给我藏好。这件事,我一个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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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学习完躺上床,徐写意才想起摘的野花还放在桌上没有插。
她赶紧起来打开灯,去楼下厨房找了只空酸nai瓶子洗干净,把花插.进去,然后拿上楼来放书桌上,台灯旁边。
她埋头看,黑眼睛眨动,白光把玻璃瓶和自来水照得异常清澈,水里的枝叶有细小的气泡停留。
手指拨拨花枝,那些气泡就摇摇晃晃升上去破掉。
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水似乎有点多,就去卫生间倒掉一些。
出入的时候却发现,二楼的大阳台似乎有人。
夜里起雾,天色黑中带点蓝。
林笙果然在这里吸烟,深色卫衣和长裤,靠近脖根的头发短短的,整洁清俊。
就是…一个人抽烟的样子有点孤僻。
不好接近。
“林哥哥你还不睡吗?”
安静里,背后忽然传来细软声音,然后是拖鞋的轻微脚步靠近。
林笙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