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就是来电。”
徐写意眼睛颤动,一瞬间,脑海里印出一双眼睛。
心一下就晃荡了。
匆忙地埋下头,脸蛋开始烫,然后写字也不顺畅。整个脑海,都被同一个人影填满……
杨冰冰忙着抄卷子答案,也没有注意到徐写意的不正常。
过了好几分钟。
指尖掐着中性笔,徐写意瞟她小声问:“冰冰。你觉得…爱情到底是什么?”
“毒.品啊。”
旁边的人头也不抬,快速抄着大题,随口道,“吸的时候爽,不吸的时候比死还痛苦。”
徐写意眉头凝着,默默垂下,手指慢慢收拢。
杨冰冰意味有点恶劣地笑,凑到旁边人的耳边,“简称欲.仙.欲.死!”
这个词真的有点擦边了,徐写意脸红得跟她聊不下去。
就埋头写作业。
客厅里都是两个女孩子写卷子的轻微声响。杨冰冰有一句没一句的还在说,讲述着自己的丰富情.史。
徐写意写了一会儿,停下来,看向阳台上在日光里摇晃叶片的藤萝。
手指掐着笔,眼神忍不住哀愁,有点呆滞。
空气里似乎虚晃过,林笙站在阳光下等待她的身影。
遥想童年第一次见到林笙,她才八岁。只是把他当做大人,当做大哥哥,觉得真的好帅好帅。不敢跟他对视。
清瘦俊秀少年,经常靠着满是爬山虎的墙吸烟,或者塞着耳机听歌。
短袖白衬衫在阳光下洁白炫目,手臂很白,浓睫落下两排Yin影。
他仰头吐着烟,安静又有点冷酷。
他普通话流利,很有教养的样子,带她去吃肯德基,拉着她的手过马路。让人安心。
喜欢他的姐姐不少。
她从这些女孩子的嘴里听说他的事情,然后跟她们一起懵懵懂懂地仰望。
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把自己放在尘埃里的角度,远远仰视林笙…
深深知道,彼此的距离。
太荒唐了。
长大后,她也爱上了他……
可现在她只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啊…
干妈他们会怎么想。爸爸妈妈他们肯定会很生气、很震惊吧。
她默默消化着苦恼与羞耻。
然后努力集中注意力,写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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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期间的干休所,用大红色装扮得很传统。
林笙坐在客厅的木质沙发,旁边林振国拄着拐杖,眼神严厉,胡秀先在一旁看着,免得爷孙两个闹出问题,眼看老爷子刚出院还没几天。
沉默持续很久。
林振国忍着脾性,苍老的眼睛慢慢往那边一瞟,问道:“初几走?”
“后天。”
“后天?”
林笙没有抬头,语气很淡。“嗯。”
林振国盯一眼孙子那冷冰冰、不进油盐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忍耐着脾气:“人家皎皎哪儿不好?家室、外貌、性格,哪点不优秀。一片真心等你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弄得我在老关面前下不来台!”
林笙不说话。
胡秀先给丈夫抚了抚背,安抚说:“激动个什么,当自己还年轻啊,心脏不要了?”
“还不是给这些不孝子孙给气的。”林振国重重呼出一口气,拿起老式茶盅喝了口浓茶,重手放茶几上,“说句话!”
林笙抬起眼皮,“您保重身体。”
“想我多活几岁那就给我把家庭定了!”林振国道,拐杖在地板一拄。
“我不喜欢她。”
“现在还谈‘喜欢’?”老爷子气急了,“你不喜欢的不娶,喜欢的也不娶,你想干什么?感情谈着玩、耍一辈子流氓??”
林振国站起来,拄着拐杖在客厅走了一圈,棍子冲林笙一指,“你看看你,马上28了,晃眼就三十,还一点沉下心的想法都没有。大丈夫成家立业,整天漂在外面像个什么!”
毕竟七十好几,一生气呼吸都发颤。
胡秀先忙劝抚丈夫,回头道:“不想你爷爷再进医院,就少说点顶撞的。”
林笙眼皮眨了下,鼻子呼出一口气,从茶几上摸了烟点燃,就默默听着。
老两口相扶着,重新在沙发坐下。
紧绷的气氛里,四个人谁都不说话。
孙子薄情。
以前老两口就让人悄悄调查过,他交往的女孩里也有不错的,就等着他带回来见家长。
但无一例外,没多长时间就分开了。没一个长久的。
从林笙小时候,老爷子就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该长这么俊,相貌太惊艳真不是什么好事。流于表象,不容易成才。
大多数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庸才、浪子。他最瞧不上那种徒有其表的酒囊饭袋。
所以对林笙是严格上更加严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