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连下三城,自然不会甘于固守在德县,见我军败走,势必会追出来。”南宫绰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似乎对眼下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并没有像副将一样喜形于色。
“将军英明!”副将顺杆就爬。
南宫绰不慌不忙:“他们追到哪儿了?”
副将道:“还没到郭公山呢,但是燕军速度很快,已经快追上咱们的人了。”
南宫绰:“追上不要紧,就怕追不上。要是追不上,不到郭公山,燕军就退回去了。”
副将:“那现在……”
南宫绰:“叫你们准备的煮熟的黑豆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将军。”
南宫绰把手里的兵书放下,抬头看了看天色,道:“等燕军追上时,就命人撒下黑豆,不要吝惜,撒得越多越好。”
“燕军长途跋涉而来,城内粮草有限,咱们是主,他们是客,就让我们做东,请他们的骂好好吃上一顿。睢阳君不是善用马么,我就让他的马儿都跑不了,看看他们的骑兵还有什么用。”
“是,末将明白!”副将喜道。
德县城内粮草有限,不至于克扣战马的马草,但也不会多给。尤其是现在天刚蒙蒙亮,并没有到给战马喂食的时候,过了一夜,眼看要到喂食的时辰了,战马却被拉出来打仗,要是闻到地面上有香喷喷的粮食,会怎么样呢?
南宫绰坐拥五万大军,打这一万人,想胜的话很容易,但南宫绰想以尽量少的损失,尽量少的伤亡,全歼这一万燕军。这样,才算是漂漂亮亮的一仗,而他对此胜券在握。
听到远处传来的隐隐的喊杀声,南宫绰微微一笑,摇摇头,心道:睢阳君,姜羽?姜宣子的独子,因灭中山国一战而名震天下,被封为睢阳君,号称是文武全才。可说到底,此人二十岁上战场,到现在才五年,而南宫绰纵横沙场十余载,经验之丰富,又哪是他能比的?
戚然明三人率兵追出来时,一切正常,并且顺利。
齐军以步兵和战车为主,而燕军以骑兵掩护战车,速度和齐军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因此,眼看着两军的距离在迅速拉近,宁坚和韦伯勇心中暗喜。
郭公山在稀薄的晨光中隐去了大半的身形,只有一个浓黑的影子在远处。
现在离郭公山还有不短的距离,可齐军却已是近在咫尺。
“冲啊!”宁坚大喝,“杀他齐军个片甲不留!”
“冲啊!!!”
“杀!!!”
六千将士分成三队,迅速拉近与齐军的距离,喊杀声震天响,令得断后的齐军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杀了这帮狗/日的!”韦伯勇大骂道。
眼看齐军近在咫尺,戚然明心中却突然也开始感到不安。
不对,太奇怪了。
南宫绰会对姜羽的骑兵毫无防备吗?
姜羽在灭中山之战中立下军功,主要就靠了他那神出鬼没的骑兵,南宫绰会不知道吗?
既然知道,为什么会毫无准备?
在燕军快追上齐军时,齐军不再逃了,而是转身过来,与他们厮杀在一处。
然而与此同时,突然有几千步兵并战车大刺刺地从左右两边冲过来。
这个埋伏……
戚然明更奇怪了,这一马平川的,就这么冲过来,一点遮掩都没有,南宫绰难道以为他们会等在这儿被包围?
“撤!!!”宁坚立刻反应过来,十分果决地下了令。
然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正在与他们交战的齐军,突然从战车上卸下一大袋大袋的东西下来。
戚然明眼皮一跳,这应该就是南宫绰安排的埋伏的关键了。
“撤!立刻撤退!不许停留!”
随着袋子被打开,大量带着粮食香气的黑豆哗啦啦地从口袋里倒出来,洒了满地。
香气迅速吸引了戚然明和韦伯勇所率领的骑兵们身下的战马。
战马们饿了一夜,到这清晨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