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军戒严,除了他们每天派出来的小队,别的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进去,出不来,你却能偷偷从德县城内混出来,靠得莫不是你的美色?”
阿云哆嗦了一下,瞳孔盯着霍显手里冷冰冰的长剑,牙齿都在打架:“民、民女说的都是真的,那左军董婴是个好色之徒,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对我一个弱女子没有防备之心。”
“而且燕军治军其实极为松散,夜间巡逻不严,民女才能逃出来的!将军,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任何欺瞒!”
身旁副将皱眉道:“将军,末将怀疑这许是燕军的计谋。”
霍显瞥了他一眼:“继续说。”
副将道:“此人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即使燕军治军再不严,她也不可能轻易躲过那千军万马逃出来。就是将军您,有这个信心么?”
霍显没有说话。
副将继续道:“末将以为,这是燕军特意放出来的消息误导我们,好让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后天,他们再在明天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霍显:“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副将:“自然是主动出击,不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副将知道霍显是什么人,什么话对霍显的胃口,因此此话一出,霍显便哈哈大笑,拍拍副将的肩:“你说得没错,我们堂堂莱阳军,岂能坐等燕人来进攻。”
“那这个女人……”副将扫了一眼阿云。
霍显抬抬下巴,问阿云:“你可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阿云:“民女有个姑母,嫁到了莱阳。”
霍显:“派两个人,把她送去莱阳。其余人马立刻整顿,天一亮,咱们就准备攻城!”
“区区燕人,也就只能耍这些小把戏了,”霍显冷笑着自语道,“等真正两军交锋起来,任何的Yin谋诡计都没用。至于那睢阳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罢了,本将军纵横沙场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
“什么时候了?”姜羽问。
“已经丑时了。”公孙克说,“算算时候,阿云应该已经到莱阳军营地之内了,现在霍显应该已经有了主意。”
“派人在城楼上盯着,片刻不得松懈,莱阳军今日肯定会动手。一旦莱阳军稍有异动,即刻禀报我。”
“是。”公孙克抬头看了看营帐外的天空,“将军去歇息一会儿吧,若有异动,属下会来告诉您。”
姜羽摆摆手:“三军将士都没歇息,我凭什么歇息?”
听到姜羽这么说,公孙克也就不再劝了。
冬不服裘,夏不挥扇,雨不张盖,与士卒同寒暑,身体力行,与士卒同劳苦,克制私欲,与士卒同饥饱,是为将礼。
黎明时分,气温愈发低了,帐内竟有些冷。这时是最黑的时候,姜羽闭着眼假寐,静静等待莱阳军的进攻,毕竟他夜里看东西,目力还是不如常人,有些吃力。
过了黎明,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尚为散尽的夜色灰蒙蒙地笼着天空,东边浮起的鱼肚白逐渐点亮了大地。月亮落下西山。
约莫卯时,姜羽感觉到大地有轻微的震动,这震动十分细微,若不仔细感应,一般人很难会发现。姜羽和戚然明都感觉到了,戚然明伏到地面上听了一下:“莱阳军应该出发了。”
左军将士在进攻永静和德县时折损了一些,现下有约莫三千人,都镇守在城楼上。姜羽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重要任务,逃跑。
这逃跑要逃得真实不虚,让人一看就信服,他们确实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了。因此整个过程要有节奏感,不能太假。
莱阳军到的时候,董婴就带着人守在城楼上,之所以派他来,主要是因为他的外貌,着实很有欺骗性,看着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花花公子。当然,这是跟韦伯勇和宁坚相比。
要比起姬春申和姬孟明那样的,又显得硬朗了些。
霍显信心十足,胸有成竹,这回也没搞那么多弯弯绕绕,令八千兵马摆上拒阵,黑压压一片。大军兵临城下,齐国的蓝底黑鱼王旗迎风招展,战鼓雷雷。
霍显在中军之中,被万军簇拥着,他在战车车左,一抬头,就看到了城楼上那个“白面小生”,年纪轻轻,看着很好脾气的样子。霍显顿时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怒不可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