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滚回来拍戏,许绛很硬气,只倔强地回了一个字,“不”。
差点让导演气到升天。
好在安幼黎当天就出院了。剧组拍摄到了收尾阶段,沈意浓只差几场戏便可以杀青,等她伤好后再过去补上就行。
两只手行动不便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沈意浓不能碰水,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更加提不了重物。
出院当天,程如歌径直把她东西都打包整理好连人一起坐车送到了他家。
下午刚换过的药,伤口结了一层薄痂,比起刚受伤时痛感没有那么明显,简单的生活也能自理,即便如此,程如歌也没有让她做任何事情。
沈意浓站在一旁,看着程如歌整理她的生活用品,经过医院几天,他现在已经很熟悉了,把各项东西归位,偶尔出声询问她,到贴身衣物时,沈意浓飞快冲了过去。
“这个——我自己来!”她尴尬一笑,抢过他手里行李,程如歌顿了下,倒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小心手。
沈意浓收拾好出去,看到程如歌在外面阳台上接电话,隔着一道玻璃门,他的声音被过滤得模糊不清,只隐约听到几个词汇。
“没有商量余地…”“成年人…”“不可能…”
她大致猜到对面是谁,其实这几天也一直有人在联系他,只不过程如歌的态度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蒋菲那边听说已经请了律师,只争取在基础上最大程度减刑。
或许可以减免到几年的有期徒刑甚至更轻,可对她这样的人来说,留下案底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对那样的出身家庭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沈意浓没有刻意去了解过程如歌的背景,但从他十八岁担任第一部电影男主角,爆红后沉寂了两年才有新作品出来,拿下电影史上最顶尖奖项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转到幕后成立自己的影视公司,并在短短几年间占据行业前列。
这份履历让所有人仰望,同时也很清楚,如果不是背后坚固的支撑,他无法做到如此高的自由度,随心去完成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这个圈子里身不由己的人太多。
可程如歌就类似于一个完全不受规则束缚的人,所有约定成俗的认知在他面前轻而易举的消失改变,因此他更像是神,规避俗世之外,淡然、超脱、让人敬畏景仰,让人渴慕。
他家中的世交,必定也是家世显赫。
看到沈意浓下来,程如歌很快就挂掉了电话,今天两人都被琐事忙碌,晚餐叫得是附近的高级餐厅,全是清淡饮食,好在做工Jing致,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沈意浓原本是无辣不欢的人,和程如歌待久了后,竟然也享受起淡中鲜美。
顾忌到她手腕的伤,晚上两人睡觉时稍稍隔开,沈意浓睡姿不规矩,程如歌怕压到她。
关了灯,耳边只剩下彼此轻不可闻的呼吸声,沈意浓闭着眼,辗转反侧。
平日一个人的时候还好,但和他待在一起,这样并肩躺着中间隔开的距离便十分难受,以前的每一次,他都会抱着她。
沈意浓动作很轻地翻了个身,面朝他那一边,借着阳台洒进来的微弱光线打量着他。
原本便浓郁的爱意更加控制不住的泛滥出来。
她在心里小小呜咽一声,更想要碰触到他的体温。
沈意浓的焦躁有点按压不住,她不受控制地挪向他,动静被察觉,程如歌睁开眼。
“睡不着?”他轻声问,沈意浓肩膀往被子里缩了缩,很小声。
“我想抱着你。”
他迟疑了下,目光本能看向她底下纱布,随后又露出释然。
“过来。”他动了动,接着朝她张开手,沈意浓极力按捺欣喜,把自己塞进他怀里。
宽敞的胸膛散发着温热,满足感升腾而起,沈意浓头埋在他颈窝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抱紧了他。
她的手胡乱圈在他肩上,程如歌替她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角度,避开碰到伤口,安抚地拍了拍她后背。
“现在可以了,好好睡觉。”
“好的!晚安。”
两人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沈意浓窝在他身前,终于安心地睡去。
在家养伤的这段时间都是程如歌照顾她,早上洗漱台前挤好的牙膏,提前准备好的饭菜,还有各种亲力亲为的小细节。
她的手去医院换过几次药后也好得差不多,拆掉了纱布,换成了每日涂抹药物,腕上有几道新结出来的痂。
不知不觉,已临近春节,午后两人静静坐在沙发上看书时,程如歌突然抬头问了句,“春节打算怎么过?”
还没回答,他自己先反应过来,神情停顿了两秒,“你春节要回家吗?”
“不回。”沈意浓怔了下说,反问道,“你呢?”
“这里就是我的家。”程如歌翻了页手里的书,口吻平静。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下来,两个人都是随意的性子,对即将到来的这个重要节日也没有太大概念,直到前一天才想起要去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