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座位调开。”
“妈,她爸是她爸,她是她自己,难得你因为一个学生爸爸做过的事情就要对她产生歧视吗?”沈意浓不可思议,难得出声反驳她。
“作为学生,我会一视同仁,但作为一位家长,我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和这样子的人玩在一起。”
“哪样子的人?”她硬生生红了眼,质问。
“你不要胡搅蛮缠。”女人声音冷静而充满威严,“我说不行就不行,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长大!”她愤怒到了极致,握紧拳头崩溃般大叫。
“沈意浓!”对方沉下脸冷喝,眼里已经失去了耐心,还有夹杂着失望和厌恶。
“你不是小孩子了,如果连控制自己情绪都学不会,我看你不如回去重读小学。”
她最后不容置喙地下了命令,沈意浓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
自那天后,沈意浓上下学都由她亲自接送,在学校找班主任给她换了座位,时不时会向班里同学调查,手机上所有信息都会被翻看,书包例行检查一遍。
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她和李淑能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少,即使两人还是经常找机会待在一起,却不复以往亲密。
沈意浓慢慢变得沉默,所有积压的矛盾在那个下午彻底爆发。
那是一个平常的周末,她在房间写着作业,突然听到铃声作响,是她的手机。
回家后这些电子设备都是交由劳素洁保管,沈意浓停下笔等待几秒,听到说话声,于是走到客厅。
她询问了一句是谁的来电,通话却被立刻切断,未来得及恢复的通话记录那里却是李淑的名字。
沈意浓神色变了变,从她手里抢过手机,回拨了回去。
嘟声响了很久,最后接通,传出来的是男人的怒吼和女孩的哭泣求饶,伴随着重物落地,混乱一片。
李淑惊惧的哭叫声在其中无比清晰。
“小意!小意救我!救救我!”
沈意浓来不及答话,就听到“砰”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到了墙壁碎裂开来,接着是断线的忙音。
她脑袋嗡的炸开,握着手机慌乱地就要出门,劳素洁伸手拦住她,惯有的冷静语气。
“我已经报警了,你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
“让开。”她失去理智,疯了抗拒,无果后伸手发力地去推面前的人。
“不要闹了!你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有完成!”
“学习学习!你的眼里除了学习成绩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你没有听到她在向我求救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冷血怪物——”
“啪!——”
清脆的一巴掌,把她整个人扇得偏过头去,沈意浓脸颊很快红肿起来,她听到头顶投下的一道声音。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回去!”
那个下午,沈意浓毕生难忘。
独自被锁在房间里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漫长得像是在经历酷刑。
周一,沈意浓去学校,听说李淑退学了。
她们就此失去了联系。
没过多久,沈意浓因为旷课太多而被班主任叫了家长。
月底考试,她的成绩从年级前三掉到了倒数。
再又一次逃课出来漫无目的晃荡在街上时,沈意浓看到了老旧电影院外墙上贴着的海报,上面的少年穿着白衬衫望着镜头眼神冷峻,是她最熟悉的样子。
程如歌的那本杂志,被沈意浓买回来藏在床底最角落,每隔一段时间,她总是习惯性去书店报刊亭,寻找有没有他新的海报出来。
这些费力获得的东西被她小心翼翼妥善收藏,再于某一天,被人粗暴的全部翻找出来毁掉。
就像是撕毁了她的希望。
那个时候电影院还不是普遍的存在,网络的闭塞导致了信息的不流通,这家狭小破旧的影院存在一条偏僻隐蔽的巷子里,放映的都是过期电影。
沈意浓鬼使神差地走进去,花了两块钱,在守门大爷的注视下,走进了那间漆黑的放映厅。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天才少年。
两个小时的光影交错,现实仿佛被一扇门隔开,她眼中只剩下那个白衬衫少年,随着他的每个表情动作被带入进那场迷案中。
最后镜头定格在他的笑容。
沈意浓呆坐在那里,周围仅有的几个观众都已经走掉,幕布一点点由光亮变得沉寂,终于彻底暗了下来。
周遭漆黑一片,时间的流逝仿佛停止,直到大爷出现在门口催促着她的离开,沈意浓如梦初醒,缓慢起身。
正值傍晚,一出来,满目霞光,夕阳透过云层,染红了世界。夏日的微风徐徐,吹拂起她脸颊碎发。
她眼里看到了光。
那是程如歌的样子。
沈意浓没有回家,她魔障了似的冲进网吧,在周围一群不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