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绝对在暗中谋划什么,却没有通知他这个武林盟主,眼下这情况,实在不太乐观。
“大叶子,我查出来了,快夸我!”夜子曦正在午睡,就被一阵震天响的敲门声惊醒,他这几日练武似乎进入了瓶颈期,越练身子就越是不爽利,加之又畏寒,便索性延长了睡眠的时间,好生调养。
“他们全招了,就是方权那老头子,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了,天天针对你,拽的跟什么似的,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立立威!”黎吻从门外冲了进来,带进一阵冷风,冻得夜子曦缩了缩脖子,又在温暖的被子里缓了会儿,才起床更衣。
“你这脸色不对啊,怎么越来越畏寒了,我开的药理应有效的……”黎吻这才注意到他反常的情况,伸手给他把了脉,却不过是体虚罢了,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总之,这次,非得把这毒瘤连根拔尽了,让他不把你放在眼中,哼!我说……”夜子曦无奈扶额,只得尽量忽视耳旁嗡嗡的声音,不由得感慨自己养气的功夫是越发到位了。
到了大厅,一众教众也都到了现场,石阶下跪了两人,分别是二长老方权和他的独子方庆,两人被压在地上跪趴着,双手绑缚在背后,早没了那不可一世的矜傲,形容狼狈。
“二长老,你德高望重,在教内地位不低,本尊自问也待你不薄,各方面都不曾亏待分毫,还是说金钱诱人,你当真这般禁不住诱惑?”
夜子曦落了座,看向方权的表情漫不经心,十足的漠然又鄙夷,刺激得方权双眼又赤红了几分,爬上几根细细密密的血丝。
“钱么,谁不喜欢,你夜子曦若是这般清高,怎么不见你弃用那些锦衣玉食,享受的是你,佯装不在意的也是你,可不可笑!”
夜子曦眨眨眼,有一瞬间无语,这老家伙偷换概念的本事倒是不错。
“说吧,你把偷来的银子藏哪了?”
方权冷笑一声,朝地上呸了一口,彻底没了风度,完全变成一个老泼皮,“我既然拿了,就不可能吐出来,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落在你手里,横竖就是个死,哈哈哈,你夜子曦看我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夜寒死了,这浮罗教就是你的天下,你还不是看谁不顺眼就随意弄死,何时拿我们当人看过!唔……”
他越说越响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已是近乎疯魔,披散着头发状若癫狂,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最终被听不下去的璃月点了哑xue。
“黎吻。”夜子曦丝毫没有被激怒,这样的场景至于他而言,不过荒唐到近乎可笑罢了,不至于让他动怒。
黎吻走到方权身边,甚至没看到他如何动作,方权和方庆父子俩就痛苦地倒在地上,不断地用身体摩擦着地面,似乎是痒的厉害,却丝毫无解,直蹭得那块皮肤发红破损,症状都没有丝毫减轻。
“呜呜……”似乎是受不住了,他朝璃月缓慢地蹭了过去,就像是一条长虫一样,在地上留下一条蜿蜒的痕迹,璃月冷着脸解了他的xue道,却只听得一句,“哈哈哈……夜……夜子曦,你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愚蠢至极,哈,就快了……就快了!哈……”
话没说完,便没了动静,身子软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方庆也没了声息。
“哎?”黎吻有些傻眼,轻轻探了探两人的鼻息,又细细诊断一番,一张小脸瞬间苦了下来,“我不过是下了些毒粉,除了痛痒难忍没有别的作用,可他们,根本在被绑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服下了毒,被这般刺激,就……”
说着,他有些羞愧地低下头,竟能让犯人在他眼前出这种事,让他无论如何都过意不去。
夜子曦挥手让他不必在意,又遣散了看众人,凝目盯着那两句尸体,半天没有回神。
“教主?属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吧,别脏了您的眼。”璃月看他这样,有些担心。
“你有没有觉得,此事不对?”夜子曦没有她以为的那些小情绪,只是心里隐隐不安,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发生,“他既是用了大长老的人去做这件事,且这么多年都没出过问题,即使被我们抓出来,也可抵赖推说栽赃嫁祸便是,起码不会这般孤注一掷。可他在被绑来之前就服了毒,是笃定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况且虽然他贪污的数量不少,但是若是能交还大部分,凭着他以前对教内的贡献,未必不能留下条命来,更何况……他既已抱定必死决心,为何会连儿子都不放过?”
夜子曦拧着眉,心里莫名慌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