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拳头,除了抵触还有焦躁,他从来不是一个适应社会的人,这一年也长进不少。
“而且,我觉得沈欲不会真心帮咱们。”薛业松开手指,“说不上来对他什么感觉,总觉得他不止是为了钱。可是……他又不坏,反正……反正我不信他。”
“嗯。”祝杰压了压薛业的头发,“他是有问题。”
“有问题?”薛业肯定地说,“那咱们撤吧!”
“沈欲要是真想帮我,不会是刚才那样。”祝杰把低音压了过来,“以前只是猜,刚才确信,他想Yin我。”
“Cao。”薛业又一次环视四周,“这里会不会也有针孔摄像头啊?”
祝杰先沉默,很快摇了摇头:“不是拳场的主意,是他自己想Yin我。如果沈欲真想帮忙,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他儿子在哪儿上幼儿园?他不是坏人,但确实有问题。”
薛业露出疑惑的神情,骤然惊醒:“对啊,他不敢说。杰哥你真牛逼,不愧是你。那咱们怎么办?报警吧。”
“见招拆招,4强赛的钱拿到手咱们就撤。”祝杰掐了一把薛业的臂,“钱存在你卡里,和我扯不上关系。”
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更不是薛业和祝墨该来的地方。祝杰若有所思,又重重地握了一把薛业的肩。
“嗯。”薛业抿紧嘴唇,曾经孤立无援的恐惧感又回来了。
活在田径场上的人不会抵抗社会的暴雨。他像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扒了个干净,丢回了14岁的最后一个月。并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屠杀。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又过两天,期末考试正式敲响,考试周仿佛一瞬间就过去了。大一的新生格外兴奋,这是他们第一个作为大学生的假期,短途旅行、社团活动、社会实践,看不完的世界,用不完的Jing力。
陶文昌伸展懒腰,踏入412的门先吓一跳:“这么快就收拾行李?”
孔玉躲躲闪闪,不给他看正脸:“我……我去冬训营。”
“不是吧?”陶文昌摸了一把孔玉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你别老动手动脚的。”孔玉擦着汗水,“冬季校联赛咱们都没参加,你不着急啊!”
“急啊,我急得腰都疼了。”陶文昌不信这个邪,扒开他的运动包,里面只有运动装备,“你到底干嘛去?”
孔玉抢过包,不服气:“训练去啊,你疑神疑鬼的。”
“我疑神疑鬼?”陶文昌揉着僵硬的肩膀,新年之后,孔玉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压力?切。”孔玉狡辩。
“没压力吗?”陶文昌抓住他的手腕,“脉搏跳这么快,典型的焦虑症吧?”
孔玉收回手,眼里是不甘和急躁:“昌子你别咒我啊,你才焦虑症呢,我熬夜背书怕犯困,黑咖啡喝多了血压低!”
陶文昌还是不信:“那我跟你说,你现在的心态不适合冬训。冬季校联赛咱们不上,那是黄世仁的安排,养Jing蓄锐等春季那一波呗。”
“真的啊?”孔玉明知故问,骨头里烧了一把火,急于扑灭。
“你别装傻好不好?咱俩刚升一队,黄世仁的意思是冬训后再放咱们出去,磨刀不误砍柴工。”陶文昌说,眉目中也有无奈,“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
孔玉眉梢一挑:“你着急?我看你谈恋爱谈得挺开心的,我雅姐被你拐跑了。”
“别,我现在还没追到俞雅呢,只是准男友而已。她太刚了,追她简直披荆斩棘。”陶文昌先是兴奋,飞扬的眉峰很快压了一丝落寞,“唉……我知道,黄世仁没看好你,其实他也没看好我。运动员和教练永远踩着一根跷跷板,咱们除非抬腿走人,否则只能听教练的。你想上校联赛,理解,我也想。”
孔玉挺着胸口,呼吸声像个鼓风机。
陶文昌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还是快:“你可别再熬夜喝黑咖啡了,咱们是吃身体老本的人。谁都吃过教练的亏,他给你气受,你别搭理,再说你师父可是张海亮……”
“现在没人提我师父了,都说薛业是我小师叔。”孔玉像被踩了尾巴,浑身的毛变成了刺,自嘲似的笑,“我不信永远赢不了他。寒假我不在学校训练,你帮我看着柜子,别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