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是不是有人,着实被这碧儿吓了一跳。
“那林礼什么时候买的妳?我竟然不知。”曹宛乔好奇的问。
碧儿本就坐在车厢一边,抱着一个包袱,估计是她自个儿的行李,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圆扇来,轻轻替曹宛乔搧凉来。
“就在两日前,还是今日才叫我从牙婆那儿直接过来坐车,奴婢才知道,原来姑娘是要去京中选秀的?”
曹宛乔不料林礼会买丫鬟给她,穿越到古代,小门小户,从没思考过还有家奴这种机制,没想到自己竟有了丫鬟,心中觉得有些微妙。
“我确实是要去京中选秀,看来林礼对妳没有太多解释?”
听到曹宛乔这么问,碧儿脸上有些埋怨。“就是呢,那林礼大哥只说要给他们家五姑娘买个丫鬟使,还是我拉着这趟车马的几个小哥问,才知道大约如何,可如今瞧姑娘这样,也不知道家里给您安排丫鬟的事吗?”
曹宛乔听到‘家里’二字,知道指的是三叔他家,并没有归属感,见这碧儿虽打扮得比她这个主人显眼,但态度带着讨好,便对她解释了一番,碧儿听到她是养女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变,可仔细打量曹宛乔之后,还是笑着说:“凭姑娘的美貌,说不定真能选上,到时候奴婢还要姑娘提携。”
美貌?曹宛乔摸摸自己的脸,被赞美还是挺高兴的,她观碧儿这丫头年纪轻轻,可言行都挺有规矩,临时买来的丫头质量这么高吗?便问:“妳被父母卖给牙婆的吗?”
碧儿一愣,摇头道:“奴婢从小就被卖到郭知县家,伺候他家千金。”碧儿顿了下,才说:“因犯了些小事,惹得主人家不高兴,才将奴婢卖了,没想到能遇上姑娘您,跟着您上京去选秀,若我从前那些小姊妹知道了,肯定会很羡慕的!”
曹宛乔听到碧儿竟曾在县太爷家中伺候,想到自己差点儿成为县太爷二房,心中感叹了一下缘分,又问她:“犯了什么事?竟要把妳卖掉?”
碧儿脸色尴尬,支吾起来:“就是知县太太有些不高兴……”
曹宛乔看了看碧儿小小年纪一身做张做致模样,直觉就问:“妳是不是想当知县大人的二房来着?”
碧儿煞白了脸,岔了声问:“姑娘怎么知道?”
曹宛乔也是瞎猜的,想了一下,却决定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自然是推论出来的。”
县太爷之前在找年纪小的二房,估计家中也有动静,她就猜碧儿是不是动了心思,想藉此飞上枝头,还真被她猜中了。
碧儿只当方才言语中露了馅,对曹宛乔这个新主子改观不少,神色更加谨慎起来。
“从前是奴婢不懂事,只想着讨老爷喜欢,得罪了太太跟姑娘,现在知错了,肯定会以您为尊,不敢违逆主子!”
碧儿指天发誓,曹宛乔却不太敢信,毕竟小小年纪就敢勾引主家老爷,这心思也太活泛了,只是想到自己今后的生活,也不怕她这个缺点。
三叔连从家里拨个熟手的丫鬟给她都不肯,想来去京中对她只是做做面子,把碧儿这个惹事Jing带去,说不定会给三叔家掀起一些波澜,她就干脆等着看戏好了!
如此主仆两个还算合拍,碧儿沿路忙捧茶递果,不敢怠慢,看来是想着曹宛乔选秀若有了前程,她也能顺带鸡犬升天。
曹宛乔头一回被丫鬟伺候,果真十分舒服惬意,这样的奴隶制度果然使人沉沦,罪过、罪过!
却不料十分巧合,半路上遇到了县太爷千金的车马。
碧儿把自己藏在角落,脸色心虚,林礼派了跑腿的小厮过来说:“林哥说了,知县千金也是选了今日进京准备选秀,已跟对方说好,让咱们跟在后面一路,车马多了也安全。”
曹宛乔表示知道了,打发那小厮。
虽然巧合,可也不算太意外,出行的黄道吉日近来就只有那么几日,都是要上京选秀,挑的日子一样也是可能发生的,反正只是跟着人家车马后头,林礼把事儿都办好了,曹宛乔就不太在意。
如此行了一日,已届黄昏,平函城位处松州偏远地带,他们都还没走到松州一半地儿,只得先找了客栈休息。
曹宛乔露头露面惯了,在客栈门口就让碧儿扶着下了马车,林礼也不甚在意,他们倒是瞧见县太爷千金的马车直接绕到了客栈后头,规矩比他们森严许多。
曹宛乔与碧儿进了房,略歇口气,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女声:“可是曹家姑娘?奴婢是知县郭大人家姑娘的侍女,咱们姑娘想见见您,您可否去一趟?”
曹宛乔皱了眉,这语气实在说不上恭敬,跟林礼不遑多让,她看向碧儿,碧儿有些慌张,悄声对她说:“是玉凤姑娘身边的环儿姐姐。”
原来县太爷千金闺名叫玉凤,这确实是郭玉凤想见她了,门外又问了一声,曹宛乔却巍然不动,碧儿深怕被发现她来到曹宛乔身边伺候,也不敢出声。
外头声音有些不耐烦了,又道:“曹姑娘,咱们姑娘可是县太爷千金,您不过一个屠户之女……”
“还请郭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