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痛快,就叫她给你看看。”
有些妇人的隐症,靠把脉是很难诊断的,可皇上又不可能允许太医掀开衣服下手摸一摸自己的嫔妃,而女子也多半难以对太医启齿,所以只能自己忍着。
高静姝笑眯眯:“臣妾没什么不痛快。”
虽然妇产科知识是本科学的,大半都还给了老师,但基本的常识还是在的。况且这个朝代,她就算真摸出什么ru腺肿瘤来,难道能做手术或者放化疗吗?就看命吧。
她来倒是想看看这位女医的本事。
毕竟皇后生产的担子主要就靠她挑了。
高静姝直接问最常见也最棘手一个问题:“孙大夫,方才听皇后娘娘说你救人无数,青提也说你在清县接生过许多七斤以上的婴儿,能保母子俱全,是怎么做到的啊?孩子这么大,可否会有伤了女子要处的风险?”
孙大夫不期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的贵妃娘娘,居然开口就问到点上。
还是皇后见孙大夫诧异,不由笑道:“你不知,贵妃是我们后宫的女院正呢,皇上曾亲口说过,夏院正诊脉也不如贵妃。”
高静姝:……这明明是皇上嘲笑她总是诊不对脉息才故意说的,皇后居然也拿来笑话她。
可孙大夫为人本就老实,进了宫更是紧张的发麻,此刻也听不出皇后是玩笑,反而当场肃然起敬!
夏院正她可是去拜见过的,那是太医院第一人,两人只交流了几句,孙大夫就知道这世代御医之家的不同凡响,除了妇科之症外,自己别的本事比起夏院正简直是萤火虫比太阳。
眼前这位贵妃娘娘居然能胜过夏院正!那岂不是一代名医?!
于是原是被赐了坐的孙大夫,此时怀着万分敬意连忙起身:“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草民正要回禀此事。方才我……草民摸过了皇后娘娘的肚子,胎位很正,婴儿头部朝下,并没有横胎或是倒胎,可就是胎儿养的太好,有些大了。”
“妇人生产时,若是胎儿过大,常会撕裂下头要处。所以草民自己想的土法子,若是胎儿难生,草民会先将妇人产育的开口处切开一部分。”见从皇后起到葡萄青提都是脸色骤变,孙大夫连忙解释道:“娘娘,娘娘放心,这样切开的伤口会非常整齐,若是缝合一下以后会复原的跟本来一样,可若是女子因产育自行撕裂,反而容易大量落红,以后也不容易再长好。”
高静姝惊呆了:你是不是我的同行!
会Yin侧切术,这里居然有这个手术!
想她翻遍医书,哪怕是妇人千金方里头都没有这个法子。
只因世上名医都是男人,所以研究的症候也都是男人的症候。
其实大清的太医院已有外科,甚至还有太医正带人在编写《外科明隐集》,收录了自古来各色外科手术,连男人的鼻息rou手术高静姝都见过记载,还是宋朝的大夫就做过的颇为成熟的手术。
然而所有的手术里,却没有一例是为了女子治病或是生产而做的。
女人的隐疾和生产的痛苦从不在掌握世界的男人们的心上。
甚至若是生不出,反而会是七出之大罪。
原就是这样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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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静姝看着孙大夫,忽然道:“孙大夫,奇变偶不变。”
孙大夫扭头茫然:“娘娘说什么?”
高静姝见这一份茫然似乎出自真心,就笑眯眯道“孙大夫,我是说鸡rou与藕能不能一起炖?虽说常见的是莲藕排骨汤,可我不太喜欢猪rou。羊rou又燥热,味道也重,容易坏了莲藕的清甜。”
孙大夫这才哦了一声,然后嘱咐:“猪rou易生痰,娘娘是该少吃。”
皇后已经收敛了自己的震惊,此时莞尔道:“春日的藕不太好吃,你若想吃,马上要进四月了,御膳房会养出细嫩的藕带,都是拇指大小,格外脆嫩。”
说过这句闲话,皇后对着孙大夫的语气就转为郑重:“此事前所未闻,孙大夫以后不要对外提起。”
孙大夫连忙摇头:“草民从未跟人说过哩,便是接生过的妇人,也都以在身上动过刀子为不洁不利,再不肯说的。”小门小户的只有她自己接生自然就瞒过去,大户人家请了她去的太太都给封口费让她闭着嘴。
若非摸了皇后娘娘的胎儿过大,又见皇后娘娘神色疲倦气力不足,恐要难产,她也不会提起此事。
皇后定了定神,开口道:“若到了该用此法的时候,孙大夫只管用就是。”
旁边的葡萄险些发出一声惊呼,连忙压回去,只能道:“娘娘……”
皇后轻轻一叹:太医也曾隐晦提及,这个胎儿有些大,只怕有难产的风险,皇后是经过的人,哪里不知道孩子过大的麻烦。
孙大夫既然有过救人颇多的先例,就总比宫里束手束脚,只敢喊“用力”的稳婆们强。
她已经失去了永琏,不能再把这个嫡子寄托在天意上。
在古怪的法子,她也愿意一试。
皇后看向高静姝,轻